陈零闭着眼睛,仔细地感觉自己的身体。
脑袋有点儿沉,难以集中精力想一个事情。除此以外,没什么异常。
也许是太累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吧?陈零这样想着,打算先洗漱一番,吃点东西就睡觉。比尔被查出疟疾在输液,有弗朗索瓦看着,不用陈零担心。
诊所,比尔躺在病床上输液,弗朗索瓦坐在床边陪他。
“弗朗索瓦,你回酒店看看陈先生吧。”比尔说道,“你发现了吗?陈先生和以前有点儿不一样。”
弗朗索瓦在给比尔调解输液的速度,说道:“哪里不一样?”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慌乱,但是这次就因为我的疟疾,他好像很紧张。”比尔说道。他正在发热,浑身冒汗,把病床都打湿了。这是疟疾病人的典型症状,输液时大量出汗,带走体内多余的热量。
弗朗索瓦笑道:“他是因为关心你吧。”
比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这不正。他面对那些危险的事情时,总是很自信,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样子。疟疾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尽管他很关心我……”
“你也这么说,看来陈先生可能是有点儿……也许他生病了。”弗朗索瓦说道。
比尔问道:“你说什么?还有谁也这么说吗?”
“我也察觉到了一点儿。刚才打电话给陈先生,他和我说他在电视上暴露了,要我联系赛杜处理……”
“为什么找赛杜?”
“你瞧,连正在发高烧的你都看出来了。不应该找赛杜,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弗朗索瓦说道,“所以,我也觉得陈先生不在状态。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你会酒店去吧,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比尔催促弗朗索瓦回去看陈零。
“我应该怎么和陈先生说呢?不熟悉他的人,完全不会察觉到他有什么不正常。”弗朗索瓦问道。
“我认为他很疲劳了。在林牧保护区,他可能透支了……呃,怎么说呢,就是过度使用了某种能力吧,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比尔并不清楚陈零是怎么做到控制那么多人的,所以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按照常理去推断,“也许,我不应该那么着急的,应该现在班贝休息一个晚上。我的疟疾迟一点治疗不会耽误事情的。”
弗朗索瓦摇头,说道:“你的疟疾不能耽误的。你输液需要2个小时左右,我先回酒店,陪陈先生吃点东西,然后再来接你回酒店。”
比尔说道:“帮我喊一下刚才那位护士。”
“看来你的疟疾不够严重。”弗朗索瓦笑道,起身出了病房。
经过诊所等候室的时候,电视机里正在播放达喀尔拉力赛的新闻,比尔的形象非常清晰地出现在了电视机的正中央。
“看,这个人好像是刚才那位得疟疾的病人。”前台的一位医护人员突然说道。
弗朗索瓦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大步流星出了诊所。
视频是他拍的,但是当时没想到会放到电视台去播放,所以只追求拍得清晰和全面,没有采取回避措施。
比尔无所谓,相反可能会很开心出现在电视上。问题是陈先生不愿意曝光。
弗朗索瓦改变了马上回酒店的主意,掏出手机联系了UHF23电视台的人,要求他们在新闻指出拉力赛主办方的错误,解释清楚陈零只是一名翘班去看比赛却迷路了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