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零穿着睡袍,笃笃笃敲柳德米拉的房门。
高个子的年轻姑娘发脾气了,打手机被掐掉,打房间座机被挂掉,陈零只好来敲门。
柳德米拉刚洗漱好,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脑袋,不想理会。怎奈敲门的人很有耐心,敲个不同,手机打个不停。
她掀开被子,脸上薄薄一层怒意。这个人烦死了,在大堂公然赶我走,现在却来敲门,岂有此理!
悄悄下床,踮起脚,无声无息走到门后,从猫眼往外看。
陈零一只手敲累了,正换另一只拿手机的手敲门,一下敲了空。门开了,伸出一条光溜溜的细长胳膊,抓住陈零的睡袍领子,陈零被拽得飞房间。
门咣当关上了。
陈零反手扣住了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虽然被扣住了,但是身长腿长胳膊长,山高水深,且专门学过格斗,岂是易与之辈,陈零这一场征服注定是一场硬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不知过了多久,陈零赢了这场事关民族尊严的硬战,傲娇的战斗民族美少女被制得服服帖帖,心满意足。
“零,我们什么时候回喀麦隆?”柳德米拉的声音就像她现在的身段一样绵软。
陈零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着急,我在这还有点事情。你想回去了?”
“加蓬铁路调研结束了,姆巴拉姆铁矿大局已定,我想早点回俄罗斯。”
“嗯???!”
陈零轻轻的一个嗯,柳德米拉赶紧解释:“零,不要误会!是这样的,这次来非洲之前,我已经和家里说好,最多半个月时间就回去,不会错过……”
“你在谢尔科夫钢铁工作不自由吧?”陈零问道。没必要听柳德米拉多解释,这位姑娘多次提到短期来非洲出差,很快要回去。
“还好,日尔科夫先生对下属很友好的。”柳德米拉现在这份工作还是满意的。但是她没想到如今和陈零在一起,可以有更多的想法。
陈零说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去迪拜找一份工作吗?”
“记得,可是那边没公司要我去。”
“你先去喀麦隆,汇报工作,然后找日尔科夫辞职。我安排你去迪拜。”
……
……
次日,陈零把柳德米拉送上去雅温得的飞机,一身正装出现在大湖区首脑会议的现场。
米兰达坐在他的身边,对着台上指指点点,给他据介绍十一个国家的首脑,顺便点评一番,颇有指点江山的意思。
陈零对这些不感兴趣。首脑们都是劳碌命,不可能像陈零一样当甩手掌柜,不是白了头就是得了癌。
“米兰达,莉莉娅说你找我有事。”陈零直截了当。
“零,莉莉娅说你很有办法,我相信她,这次你肯定能达到我父亲的要求,是不是?”米兰达按照西方人的习惯,挽着陈零的胳膊。
陈零指指台上的大佬们:“这方面,我毫无办法。”
“不是这方面的,是修铁路,莉莉娅说你会修铁路。”米兰达掏出一张纸给陈零,“这上面有介绍。你能做吗?”
陈零接过那张纸,打开:本格拉铁路,全场1300公里,标准轨距,设计运营时速每小时90公里,67座车站,从安哥拉的洛比托到刚果金边境。
“能做。钱从哪来?”陈零问道。非洲想修建铁路的国家很多的,但并不是每个国家都有足够的资金。
“用石油换。”米兰达很有信心,“我们安哥拉的石油储量足够,你不用担心资金问题。”
这个项目不需要投资,陈零很满意,说道:“我们先签个商务合同,然后我带人去勘察铁路。价格方面你放心,绝对合理。巴马科——达喀尔铁路是我的项目,你们可以去了解一下价格,是非洲最便宜的铁路工程造价。”
米兰达也不含糊,说道:“我不需要最便宜的,我要最好的。本格拉铁路和刚果金的铁路连在一起……
“刚果金?”陈零怀疑刚果金的实力,‘’他们有钱铁路吗?”
米兰达说道:“这个我管不了。我只关心我的本格拉铁路必须尽快修复,开通运营。刚果金的矿产集中在那个区域,我们不了解。”
陈零问道:“要不要我把两个国家的铁路一起接下来?”
“不要贪多求大。刚果金那段铁路,我不认为他们能做好,你们要小心点,不要踩了地雷。
“为什么?”
“因为你最关心的一点,资金!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
陈零点点头:“好,我专心做你的项目。”
米兰达身为安哥拉的“公主”,对大湖区其它国家的底细非常清楚,知道哪些是执政者在吹牛,哪些是真正能落实的事情。
她给陈零解释了刚果金的情况。
刚果金地盘很大,是非洲面积第二大的国家;人后很多,是非洲人口第二点的国家。但是,刚果金是落后国家中的落后国家。
安哥拉把铁路一直修到刚果金边境,不过是想着以后可以给刚果金矿区提供运输服务。
刚果金的矿区是什么呢?是无数的铜矿,钴矿,都是非常值钱的。号称“世界原料仓库”的刚果金,从北到南,从东到西,不是有这个矿就是有那个矿,一不小心蕴藏量排名世界前列。
问题是,政府和普通老百姓都没有从中收益,只有个别大官贵人富得流油。
私人钱再多,也不会掏出来修铁路修公路,只会给自家买地盖房子,给自家儿女办盛大奢华的婚礼。
“刚果金的事情,你最好别参合。”米兰达再次提醒陈零。
陈零在米兰达耳边轻声说道:“我听你的。”
米兰达感到耳朵边发痒,轻轻拨开陈零的脑袋:“你在莉莉娅那边也是这样吗?”
“莉莉娅是我心目中的公主,我对她只有钦佩和敬爱。”陈零笑道,“就像我对你一样。”
米兰达摇摇头:“不对,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那种味道。”
陈零呆了:“什么味道?”
米兰达笑而不答,示意陈零把注意力放到台上:“到我父亲讲话了。”
米兰达的父亲颇为儒雅,甚至可以说慈眉善目,说一口非洲腔的葡萄牙语,顿挫有力。不认识他的人容易把他误会成学者,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带着军队经历过腥风血雨,刚刚获得了内战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