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闻油饼的香味,过日子就得柴米油盐地过,这人才有福气啊!
就是不知道,她家柠姐儿什么时候能懂这道理。
沈氏在感叹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时候,沈柠柠换好衣裳由着阿绿给她梳发髻。
“阿绿,我得了痴傻病后那人有来找过我吗?”沈柠柠通过铜镜看阿绿的表情。
阿绿手上动作一顿,踌躇一下跟沈柠柠说,“没有,自从那日主子回来,老太太也派人寻过江安少爷,但江安少爷跟人间蒸发一样。”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人间蒸发?沈柠柠:“派人再仔细地寻寻他,他身上还有我写过的书信,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为了闺誉,咱们得把那些书信拿回来。”
“哐当”一声,阿绿手中的梳子因为手抖掉在地上。
“柠姐儿,你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办好。”阿绿保证道,女子闺誉如何重要,主子的名声可不能有半点污点。
吴婶儿来棠似院时,阿绿正在给沈柠柠擦手膏子,沈柠柠天天舞刀弄枪,手上都起了薄茧,虽然沈柠柠不在意这些,但阿绿还是觉得女子皮肤何等金贵,天天不厌其烦地给她按摩手上的薄茧。
“柠姐手上怎么有这么些薄茧子?”吴婶儿一脸心疼,眼睛扫过满屋的小丫鬟,“可是这些人不用心。”
沈柠柠摊开手给吴婶儿看,说道,“那个练武的手上没个茧子,吴婶儿这是忘记金贵那满手老茧子了!”她孙子打小就跟在绾宁主子身后,一双手跟老鹰爪似的,“这让老太太看了得多心疼!”拍了拍脑门,差点忘记来的正事,“早膳好了,今个老太太说今个所有人都到厅堂用膳。”
“那走吧。”说着就起了身,沈柠柠看了眼吴婶儿问道,“金贵现在在哪了?”
吴婶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在德财镇。”
“怎么会跑德财镇,他不是在北防军当差吗?”沈柠柠说。
吴婶儿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心,“为了给伤残的士兵讨公道,那傻小子被人摆了一道。”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守在德财镇,看着那帮残兵。”
沈柠柠安静地听说,但袖笼中指甲入肉,一圈圈月牙清晰可见。
吴婶儿说了一路,沈柠柠越听心中越是五味杂陈。
眼看着快到了厅堂,沈柠柠垂下头掩下所有情绪,再抬头时浅笑挂在嘴角。
“奶,今日吃什么?”边说着就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圆凳上,沈柠柠看着牛乳羹说,“这是姑做的吧!这味道真香。”
老太太原来焦躁的心情,这会听了沈柠柠的话平静了不少,便开口道,“一会咱们得出门,你多吃点。”
沈柠柠正想说话。
“奶。”上官端皓这时从门外探头进来。
“哎哟!我们家少爷终于起床了!”老太太看都不想看这个大外孙子一眼,这位只怕再晚点醒,就可以直接吃晌午饭了,什么事都别指望这位!
老太太的冷嘲热讽对于上官端皓来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笑嘻嘻地跑进了厅,给老太太请了个安,扭头一屁股就坐在沈柠柠身边,“柠姐姐。”
“对了!这件事你能干!”老太太在沈柠柠应声前先说道,“一会你跟着我们去德财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