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还没叫出声,沈柠柠的匕首就抵在他脖子上,“你要敢叫一声,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现在哪还有原先的目眦欲裂,只能死死咬紧牙关,冷汗直流。
“温府的火是你放的?”沈柠柠冷冽地问。
“是,是我放的。”黑衣人哑声道,“我与温府有仇,我要烧死温府的人。”
沈柠柠冷哼一声,一脚将黑衣人踹到吴金宝面前,吴金宝不知从哪拿出绳子,将黑衣人绑成了粽子。
沈柠柠狡黠地对吴金宝一笑,旋即说道:“将他的四肢剁了,做成人彘,等我找到他的家人,再让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上路。”
黑衣人登时狠狠一楞。
一家人?
一起死?
那他现在瞒下那些有什么用。
“不,不,你是女子,你是女子,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黑衣人蠕动身体,嘶吼道,“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窃贼。”
“普通的窃贼?用铁陨石制成匕首,穿祥和楼做的靴子。”沈柠柠的匕首划过黑衣人的脖颈,冷眼看着他说。
黑衣人被吓得一动不动,心下做了决定,旋即便承认道,“求求你,我,我都说,别对我家人动手,他们是无辜的,我是温朝易的人,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
这时黑衣人心中的痛,比身体的痛更剧烈,他不想死,泪水混着鼻子糊了他一脸,黑衣人道,“是温朝易让我今日丑时,用猛火油点了温府的绣楼。”
沈柠柠看着黑衣人道,“你说这一切的主谋是温朝易,你可有证据?”
黑衣人摇头道,“每次都是主子让我悄悄过府,安排任务。”
沈柠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没有证据,就算被逮了,温朝易也可以说成是诬告。
沈柠柠居高临下地看着黑衣人问,“你手背上的梅花烙印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和沈柠柠对视一眼,眼见着沈柠柠冷漠的眼眸,便知道,他不能撒谎,“这梅花烙印是……”
窗外一支冷箭直直射向黑衣人的心口,一口热血即刻喷涌而出。
沈柠柠忙将圆桌打翻罩围住黑衣人,急声问道:“梅花印是什么?冯勇是不是也是温朝易的人,告诉我?”
黑衣人嘴里的血不断涌出,嘴巴一张一翕,嘴形让沈柠柠读出一个字‘媚’。
“什么媚?”沈柠柠怒吼道。
看着黑衣人完全没了气息,沈柠柠一双墨眸变得冰冷又危险。
无功而返的吴金宝看着屋内的两个人,沈柠柠看着冰冷的尸体发愣。
坐在床榻的沈凛看着沈柠柠发愣。
吴金宝挠了挠头,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柠柠这时才回过神,将腰上钱袋子扔给吴金定道,“给这人立个坟。”
“这种人一看手上就是沾过人命的,凭什么要给这样的人立坟。”吴金宝不乐意了。
“叫你去就去!”沈凛对着吴金宝吼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有你好果子吃!”
吴金宝委屈,他干什么了,还被人记仇?
吴金定扛着尸体走后,沈凛骤然拿着弓拏对着沈柠柠,质问道,“你不是柠姐儿!”
比起神经大条的吴金宝,沈凛心思细发毛发,如果说刚才看到玉坠子,他相信眼前人是沈柠柠。
但沈柠柠从小就是温柔的性子,一旦手指划破个血都是嘤嘤痛几嗓子,更别提让她见着这么多血,只怕是直接会就吓了过去。
沈柠柠:“我八岁那年,爬后院的杮子树,是你站在树下接的我,你的胳膊被我砸得错了位,事后,我被我娘打了十戒尺,你半夜还悄悄给我送鸡腿,让我别难过;
我十六岁时去逛清倌,你警告我,若我进去了,你就告状给我娘告状,我万万没想到,你都舞象之年,竟然还真不要脸地去告状,害得我娘和我婆砸了那家清倌馆,从此上京城所有清倌馆都立了牌子,上面写着‘上官绾宁不可进入’。”
沈凛的眼眶发红,这些事,只有他和主子才知道。
沈凛苍白的面容上充满不可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