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婶儿。”沈柠柠就说了一句。
吴婶儿回过神,“哎哎,咱们走。”
沈柠柠轻扭头,问吴婶儿,“皓哥儿今个怎么样?”
吴婶儿笑着说,“两少爷都好,听到温祭酒不当这主考官,两兄弟今个的书,背得比平常快。”
沈柠柠步子一顿,“圣上准他还乡了?”
“这倒没有。”吴婶儿有些失落,“是圣上准他在京荣养,他推荐他弟子礼部的侍郎汪大人接替他主持恩科。”
沈柠柠轻点头,抬脚接着走,看来是有人在替温祭酒斡旋,才得以让他留京荣养。
“那位汪大人可是汪轻鸽?”沈柠柠问。
吴婶儿突然来劲了,“就是他,他啊,现在上京城的人谁人不知道他和胭脂……”
想到汪家后宅的事,这是能跟柠姐儿说的吗?吴婶儿话锋一转,“那位汪大人说是温祭酒的大弟子,当初入京盘缠用尽,若不是温祭酒爱才,怕是那年科考都没法下场争个榜眼。”
沈柠柠点头,世家大族赞助书生,不是从小培养的书生,占个养恩,或者就是像汪大人这般,遇到的有潜力的落魄学生。
当处在苦难中或者微未中的书生,遇到世家的赞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是心甘情愿为世家大族付出,一旦入了仕,官路相当畅通,但也早早站队赞助他的世家,甘心受世家驱使。
当沈柠柠进正堂的时候,上官端皓和上官瑞启已经坐在正堂里,喝着老太太特意命厨房为他俩熬的老母鸡汤,上官兄弟看着沈柠柠走进来都差点掉眼泪。
沈柠柠拿手帕给上官端皓擦了一把脸,说:“慢点喝啊,汗都出来了。”
拿着柠姐姐的帕子在自己的眼睛上按了按,上官端皓吸一下鼻子,说:“我没哭。”
老太太在旁边好笑了一声,说:“是,你没哭,你那是热的啊,眼睛都出汗了。”
一旁的上官瑞启就抬头,他哥眼睛还能出汗了?
上官端皓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太太:“婆,你不觉得我廋了吗?”
“瘦了,”老太太肯定一定以及确定道:“你瞧瞧这袍子都紧了,又得花钱锞子给你置办了。”
上官端皓顿时想哭着告状的心思都没了,什么叫衣袍紧了,他婆是在说他长胖了?是没看到他读书吃的苦吗?
上官瑞启大口喝着鸡汤,听了老太太的话,上官瑞启不服道:“婆,这事能怪我们吗?若不是跟着青镜先生读书,我们能天天吃四顿饭?要是不读书了,那不就省下钱锞子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还在咂巴嘴的上官瑞启:“什么都不懂的货,好好喝你的汤,给我闭上嘴。”
上官瑞启挠了挠头,小声跟身旁坐着的上官端皓道:“婆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得跟着青镜夫人学习?”
上官端皓嘴角抽抽一下,他婆的想法是他能改变的吗?说再多有用吗?上官端皓就想,他得认清现实了。
“多喝点汤,”沈柠柠让上官瑞启喝汤,少说话,没见着坐一旁的青镜先生脸黑成炭,当着先生面说这些,和着这位还没被收拾服贴。
上官瑞启低头又喝一口鸡汤,咂一下嘴,跟自己柠姐姐说:“柠姐姐,婆说你要去参加什么宴,我不陪着你,你被欺负了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