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主考官这事跟你有关系吗?”老太太就问沈柠柠,你说你操那些个心干嘛?
“弟弟们要下场恩科,怎么就没关系了?”沈柠柠将手上最后一点糕点吃掉,问自家老太太,“奶,是礼部的人接任主考官吗?”
“是礼部右侍郎。”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沈柠柠,“你弟弟就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不论谁当主考官,考出来的成绩都是一个样,不值得你操心。”
沈柠柠胡乱点头。
礼部右侍郎,也是寒门出身,曾经在地方上表现突出,颇得建隆帝青睐,随即调任入京入礼部,为人忠孝节俭,沉默寡言,在礼部多年,向来独来独往,不与同僚走动。
“倒是个背景干净的人。”难怪建隆帝会将科举交给此人,沈柠柠小声自说自话说了一句。
“哎,哎。”老太开始拍小桌几,“你要下场科举了?还是你要去当官?”
眼见自家老太太要发怒,沈柠冲老太太摇头,说,“我就问问。”
“问问,你问什么?有什么值得你问的?”老太太冲沈柠柠说,“你不是在跟云姐儿学绣花吗?你绣的花呢?”
沈柠柠,“还在绣!”
“哎哟,一朵花你绣一个月。”老太太就说,“给你云姐儿一个月,她那嫁衣都能绣出来个大半。”
沈柠柠将白瓷杯放在小高几上,才郑重问自家老太太,“云姐儿在绣嫁衣了?”
这位关注点到底在哪里,老太太就说,“咱们在说你的事,你连自己都没操心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多心思啊。”
沈柠柠抿唇低着头想,云姐儿出孝期还有一个多月。
“老太太。”雕漆门外刘管家禀报着,这声音救了沈柠柠一救,否则老太太又得捶孙女。
“进来。”老太太放下手,冲门外道。
刘管家手中拿着金线嵌边的贴子,“华荣公主办了个赏花宴,请咱们府上的主子。”
华荣公主是敏敬亲王的独女,建隆帝的堂妹,已逝敏敬亲王唯一的嫡出女儿。
“这帖子应该是华荣公主亲自写的。”沈柠柠将帖子展开给老太太看,漂亮的小楷。
老太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看出这位心思,“想去?”
沈柠柠点头,“反正没事做。”
“华荣跟柔皇后走得近,”老太太睨了一眼自己孙女,“她的宴会你不能去。”
沈柠柠没强求,“听奶的,那我一会能去跑马吗?”
老太太就看着沈柠柠,和着这位绕了半天,就是想出府,“你去,你爱去哪就去哪。”
沈柠柠站起身,“那我用晚膳的时候回来,行吗?”
老太太跟这位不想说话,就摆手,意思是,你快走。
沈柠柠褔了个礼,就消失在了厅堂内。
“哎哟,这糟心的货,”老太太抱怨上,“我要给她请教养嬷嬷,这有规矩吗?这谁家姑娘天天往外跑?”
刘管家,“……”
老太太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孙女的事就没原则,这教养嬷嬷要住的屋子早五年前就收拾出来了,可教养嬷嬷人呢?
“这个讨债的,我欠她的,”老太太喝了口茶,才跟刘管家道,“刘权啊,去多点几个侍卫,让柠姐儿带上。”
“柠姐儿!”二十个腰佩弯刀,着黑衣红边侍卫见礼道。
沈柠柠扫视众人一眼,“走吧。”翻身上马,动作利索。
沈国公府的马场建在东郊,因为沈家男子常年在军营,老太太便将私人马场改为租赁马场,为府内多加一项进项。
看着沈柠柠冲着疾风而去,阿绿忙小跑上前,“主子,这是阿宁小姐的马,丹珠在另一边。”
沈柠柠没停下步伐,只是道,“我就看看。”
疾风的父母是鼎鼎有名的纯血马赤免和旭日,它是从幼马便跟着她,在她战死前,最后听到的声音便是疾风的嘶鸣……
通体黑亮,鬃毛顺滑的疾风,那双黑矅般的双瞳睥视围在它身边的人,骄气地瞥了眼。
“疾风!”站在人群外的沈柠柠喊道。
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