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先生脚步匆匆地走进萧凌安的书房,阳光透过窗牖,正好照在书桌之上,但坐在书案之后的萧凌安虽然沐浴在阳光之中,但整个人却显得阴郁。
墨云生先脚下步子一顿,看着萧凌安这意志消沉的模样,墨云先生心下担忧。
“墨云先生来了。”萧凌安放下手中的书册,冲墨云先生先一笑。
墨云先生走到书案前,将手中装订成册的纸本,放在萧凌安面前,说,“这是近三日朝堂上发生的事,都在上面。”
萧凌安还在禁足期间,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册子,便道,“我一会儿再看。”
王爷是对府外的发生的事情都不感兴趣了?
墨云先生也不劝萧凌安什么,只是道,“慕容越接连给沈国公府下拜帖,老太君皆以身子康健为由,闭门未见。”
萧凌安稍坐直了身子,道,“慕容家已在那位老太君面前定了位,就再没有更改的可能,慕容越去再多趟都是没用的。”
墨云先生接着道,“还有,率亲王被贬为庶人了,跪在率宫门前喊冤枉。”
萧凌安似有了兴趣,摆手示意墨云先生接着讲。
“宫门前没人理率亲王一府的人,圣上说不见,便是率亲王喊再多冤枉也无用,最后无果,率亲王便一头冲向宫城墙而去,”墨云先生只觉得这做法糊涂,“不少赶来的宗亲见率亲王血溅宫门,便想为率亲王进宫求情,正恰王内侍将跪在宫门前的率亲王的诸子送到了京师府。”
王内侍是圣上跟前的人,若没有圣上的意思,怎么会将率亲王一府的人送到京师府,看来圣上是铁了心,不论是谁求这个情,都是求不下来了。
墨云先生便道,“王爷,看来率亲王于你而言,可能用处不多了。”
萧凌安笔轻点墨,“率亲王也并没有答应于我做什么。”
墨云先生低低的一声,“是啊。”
“不用在他身上花功夫,”萧凌安合上册子,“如今我只关心恩科的事情。”
墨云先生神色凛然,低声道,“可主考官是礼部右侍郎担任,我们之前所做安排只怕是无用之功。”
在萧凌安这里,他手上有一批书生,只要通过这次恩科,便能得到功名,再行运作朝堂之上他的人就可以动动位置。
但如今恩科主考官一换再换,更甚者他也被掳了封号,禁足在府?。
“礼部右侍郎背景查得如何?可否化为己用?”萧凌安问向墨云先生。
墨云先生思忖片刻,还是将查到的实情告知,“礼部侍郎与汪青鸽同年登科,但与汪青鸽处事不同,这位右侍郎在礼部不出头不拔尖,更是与同僚关系淡漠,看似不站队。
但在其妻余氏这边,派人回礼部侍郎祖地的人回话,余氏之母曾早年为宫女。”
萧凌安目光微深,圣上命礼部侍郎做恩科主考官看重便是他身后清白,萧凌安问,“可有查到是在谁宫中当过差?”
墨云先生道,“余氏之母是早年先皇后宫中,特放出宫的第一批宫女。”
闻言那个风光霁月的安王爷,却笑了起来,笑中透着几分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