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1124年3月5号星期四,金斯顿区圣安东尼街24号的楼房内,泷正阅读着一本从妖精遗迹的壁画上摘抄下来的知识合并而成的书籍。
泷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严格的要求自己,从来不将时间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多月,泷便已经初步掌握了妖精的语言。
也正是因为泷认识妖精语,当时只有序列八的他才会被破例纳入探险妖精遗迹的队伍之中,只可惜那次探索只有泷一个人活了下来。
从这些转译过来的知识中泷可以得知,他们探索的那处遗迹是第二纪中期的一位族长的墓穴,距今已有数万年之久。
妖精一族一共分为十三个分支,每一条分支的最高领异者便是分支的族长,而族长之上便是四位侍奉于妖精王的序列一天使。
但族长的位置却与序列无关,只要你可以取得整个分支的认可,就算只是序列五也一样可以成为族长。
“族长的墓穴吗?看样子,我能活着离开,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呢。”
泷合上了笔记本,从书桌上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啜饮起来,今天他打算去一趟隐藏于金斯顿区的地下格斗场,赚取所需的生活费。
地下格斗在阿维斯塔属于普通人一生也无法接触的活动,也只有资产达到十万镑在上流社会有一定地位的贵族或富豪才有资格观看这种充斥着鲜血的表演。
当然,如此规模的格斗比赛参与者无一例外都是非凡者,极少会有倒霉的格斗家参与比赛,因为这无异于去送死。
所有比赛中最高规模的比赛被称之为“死斗”,唯有一方彻底死亡才会结束,而且“死斗”之中更是经常会出现序列五的强者,泷今天要参加的比赛正是“死斗”。
这种磨练格斗技巧的比赛正是泷所需要的,他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得到活下去的资格。
“露莎,我今天可能会回来的很晚,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让路易斯来照顾你的,但你一定要记住绝对不能一个人跑出去,知道了吗?”
泷平时都是一幅沉默寡言的模样,哪怕是面对曾经属于相一具身体之中的菲利普,他也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唯有在面对这名叫露莎的少女时,泷才会少有的流露出罗嗦的一面。
“嗯,我会安静的等你回来的。”
露莎紧闭着双眸,安静的靠坐在一张木椅上,削瘦的双手抚摸着一本厚重的盲文书,这便是露莎失明之后唯一的兴趣了。
盲文书也是机械六神运用祂们的知识制作出的物品,随后在数千年的时光中被不断改造,最后成为一件半非凡性质的物品。
而这种盲文书最大的特点便是可以通过肢体接触将文字直接传入大脑之中,但价格却极为昂贵,一本盲文书甚至可以炒到一百镑的高价。
露莎手中的这本盲文书是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哪怕已经读了不下十余遍,但露莎却依旧将其视若珍宝,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着。
泷轻轻颔首,径直走出了24号的房屋,但却并没有去找路易斯,而是直接乘坐马车向着金斯顿区的南部行去。
泷早已经和路易斯说过今天会外出的事情,相信路易斯很快就会带着礼品上门探望,因为他们居住在同一条街道上。
至于“死斗”的场所为什么会隐藏在金斯顿区也是因为这里是最合适的区域,皇后区与斯温顿区因为遍布着教会的眼线,并不适合举行如此血腥的比赛。
而东区又太过混乱,那些贵族与富豪们不愿自降身份前往这种地方。当然,与金斯顿区处同样地位的利兹区之中也隐藏了一处举行“死斗”的场所。
每隔三年,金斯顿区的优胜者们便会与利兹区的优胜者进行最终的“死斗”,决出阿维斯塔地下世界的最强者。
只是这种比赛在半神看来就如同儿戏,他们只要稍微动用一部分力量便可以摧毁比赛场所,因此比赛中的最强者也不过序列五罢了。
泷在金斯顿区最南端圣乔治街走下了马车,接下来的路程必须确保自己没有遭到跟踪,否则便会被取消比赛的资格。
泷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外貌,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所有对他有歹念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泷如果想逃跑的话,在这人流密集的大都市内,就算序列五也未必能抓到他。
进入一家装修奢华的旅馆中,泷径直走到前台仆从的身前,冷淡的说道:“住房,能看到初代者雕像的房间。”
仆从马上便明白了这话语中的意思,恭敬的从柜台内拿出了一把钥匙,用双手捧着递到了泷的身前。
“这是209房间的钥匙,戏剧马上就开始了,如果您感兴趣的话,请抓紧时间。”
这家旅馆的仆从全部都是从小接受洗脑的奴隶,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多说一句话,同时又有着敏锐的目光可以准确分辨出谁是潜在的挑战者。
只有说出初代者雕像的人才会被允许入住到某些特定的房间之中,而初代者雕像便是指圣乔治街尽头的一尊铜像。
那是“死斗”比赛中第一位取得最强者称号的人,被知晓比赛的人称为初代者,只可惜他最后在一场战争中死去,但一些富豪还是为他制作了雕像。
泷在确认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后才转动钥匙打开了209的房门,而一位没有头发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抽着一根名贵的雪茄。
“泷,你还是决定要参加死斗了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这位中年男人依旧背对着泷,但那种从地狱之中爬出的气质却让泷不得不屈服。
“詹姆斯先生,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泷并没有坐下,而是依旧站立于门口,就像是一位忠诚的士兵正在面对他敬重的长官,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与这个男人相遇的场景。
詹姆斯·克雷格,曾是弗坦斯的一位上校,可以说他的大半生都是在战争之中渡过的,但在五年前他却劫走了近十万金镑的财富独自逃到了阿维斯坦开始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但这个男人终究是一个从战争之中爬出的杀戮机器,无法适应平稳的生活,就在那时他参加了“死斗”,并一举取得了最强者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