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女先生还会讲唱?”茯苓给玉姝套上靴子,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菊部头潇洒俊逸的背影。
“嗯,是啊。这位女先生不是别人,正是菊部头。”
“菊部头?”茯苓立刻眉开眼笑,连连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能得菊部头那般倜傥的女郎授业解惑,当真荣幸。
银钏没见过菊部头,但已经从金钏和茯苓那里听了许多关于菊部头的事。知道她喜着男装,惯用乌沉香,是个很讲究的人。
“吃过晌饭咱们认真梳洗打扮,再去见女先生,不能失了礼数。”银钏挂好幔帐,一手抱起阿豹,一手整理床褥,对茯苓说道。
茯苓点点头,正色道:“说的是。”菊部头定是重视仪容的。
她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为忙碌的清早增添好多趣致。玉姝唇角微弯,心湖漾起华蜜微澜。
收拾妥当,玉姝去向张氏请安,娘俩用过早饭,玉姝带着莲童和慈晔赶赴皇宫。
虽说起了北风,可终归立春了,风儿吹在脸上不觉得那么冰了。
小田双手在身前交叠,在宫门前等候。离远看他,像是泥像一般,于风中站立,任袍角翻飞,动也不动。
谢九郎下了马车,上了小田为他准备的肩舆,一路来到蘅芜苑。
肩舆刚刚步入蘅芜苑,阵阵鼓声就由大厅传至耳畔。鼓点细碎,间隔过长,一听就知尚且生疏。
谢九郎并不戳破,含笑夸一句,“不错嘛,知道用功了。”
小田躬身言道:“他们说要勤加苦练,以此报答郎君教诲。”思量片刻,又继续说道:“有的孩子练到三更才歇息,五更起身接着练。生怕达不到郎君要求,被裁汰出局。”
热诚爱重相邀,必然回以真挚丹心。
“有志者,事竟成。技艺倒在其次,我要的就是这份志气。”说着,玉姝挑眉看向小田。
小田心中一凛,正色道:“谢郎君所言甚是。”
说话功夫,肩舆在大厅门前停下,玉姝扶着莲童胳臂下来,对他笑道:“近日田内侍都在蘅芜苑支应,当真辛苦了。”
“谢郎君言重。奴婢实在担当不起辛苦二字。”小田一边说,一边快走几步,赶在谢九郎前面为他打开门,“谢郎君请。”
“有劳田内侍。”经过这几日相处,玉姝习惯了小田无微不至的照顾。有时,玉姝还与他说说阿豹撒欢儿的趣事。慢慢寻回了久别重逢的旧友之感,却始终走不进小田心里。
猜不透,无谓再猜。玉姝不急,她坚信有朝一日,定能与小田畅谈畴昔情谊,或是来日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