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妃她叫惠妍气的再也装不出贤淑状貌,眸中溢满厉色,声音冻冰冰的,激得惠妍不由自主打个寒噤。宁淑妃这般对她,她觉得十分委屈。她无非就是想提醒皇帝陛下,谢九郎犯了欺君大罪,推出去斩首了事。她有什么错?!但她受了宁淑妃威吓,暂且不敢太过造次。
惠妍安静了,殿中也就安静了。
田贞朝甄典藏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甄典藏指着手中的玛瑙碎片,惋惜叹道:“此物属于霸王所有。”
霸、霸王?
我的乖乖!谢九郎从哪淘换的这些宝贝?甄典藏话一出口,惊得杨相爷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霸王的玛瑙杯居然叫个不长眼的奴婢全给摔碎了!杨相爷恨得牙痒。
惠妍公主再如何砌词狡辩,可事实摆在眼前!祸害了那么多好东西,谢九郎处置的名正言顺!杨相爷不禁为谢九郎喝了个彩儿。
谢九郎闻言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哎呀呀,我一直当成是虞姬之物。昨儿个还在东门外跟人宣讲呢。这回怕是要叫人笑我没见识了。”说着,眼角一扬,状似无意的瞟了瞟邢国公。邢国公心里有气又不能说,努了努嘴唇,下颌胡须跟着颤了好几颤。
“贴金箔蚌盒也不是存放口脂的?!哎呀,这可怎么办?!草民是否犯了欺君之罪呀?”谢九郎含笑睨了眼米珠帘后的宁淑妃母女俩,转而又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极不自然的摆摆手,清了清喉咙,沉声言道:“些微小事,哪里够的上欺君?”
话音刚落,惠妍又羞又臊,一张脸涨得通红。宁淑妃眼眸望着皇帝陛下,低声斥道:“哼!你父亲忌讳牝鸡司晨,你就偏偏犯了他的忌讳,还当众叫他难堪。我看他断不会轻饶了你。”
闻听此言,惠妍终于知道害怕了,她转过头,颤声哀求:“母亲,这可怎么办呐,您得帮帮我啊!”
“帮?我怎么帮?多亏了你,你父亲昨儿都没到思懿宫来。就连小葵都失了圣心!”
宁淑妃本打算藉由今日谢九郎与惠妍对质,重新获得皇帝陛下爱重。来之前,她与惠妍交代的清清楚楚,惠妍也答应的痛痛快快。
可真到了永宁宫,惠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蠢事。宁淑妃拦都拦不住。早知如此,就该把惠妍毒哑了!宁淑妃恨恨的想。
诶?那柳獠子又究竟为何毒杀赵矜?宁淑妃由己及人,想到柳媞那里。不等她细细推敲,就听甄典藏极是怅然的继续说道:“单凭它曾经陪伴霸王左右,就已是稀世之宝了。”
甄典藏将其郑重放在红色粗布上,连连嗟叹。
百里恪也很是惆怅的说道:“陛下,谢郎君并非无中生有,信口开河。那么,公主府内侍偷盗宝物……”
“百里御使且慢!”邢国公大手一挥,朗声道:“不能只靠谢九郎一家之言就能断定……”
“邢国公所言甚是!”谢九郎含笑望着邢国公,慢条斯理的说:“我有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