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西陈圣女,一个是东谷刺客,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能扯到一起去?玉姝将信将疑,问:“天弥女为何要杀你?”
“因为,因为她要杀的人是你。”短短一句话,老易说的异常艰难。
天弥女花了三百贯买动老易行刺玉姝,经过一番波折,老易反倒被玉姝所用。天弥女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派人暗害老易。
玉姝想明白其中关窍,又牵出一团难解的疑问,“我与她素昧平生,她为何要杀我呢?”
老易只管拿钱,替人取命,至于为什么,他从来都不会问。
“我、我也不知。”老易趴在床上,半边身子都麻了,他背上有伤又动不得,抓心挠肝的难受,恨不能马上下地跑两圈,松泛松泛。
任一针听说老易醒了大吃一惊。要是换了寻常人,怎么也得昏睡两天。从回春堂道谢府,任一针一路都在感叹老易身体底子太好。
他来了,玉姝便和楼弼去到书房详谈。
楼弼还在查江湖人,老易却道出天弥女的名号。这令楼弼颇感意外的同时,也跟玉姝一样大为不解。
天弥女远在西陈,和玉姝从没有过交集,更谈不上开罪她,结下梁子。天弥女不可能毫无理由的买凶杀人。可是究竟为什么?
“小娘子,据小的所知,王爷王妃并未和天弥女打过交道。不过,为保万全,还是让阿选写封信回东谷问一问。”
茯苓把阿豹从内宅送到书房,它蹲立在桌上,莹亮的大眼盯住桌子一角,似是用心听玉姝和楼弼对话。
玉姝轻轻嗯了声,手指绕上阿豹垂在桌边的尾巴尖,“顺带查查天弥女的来历。说不定是旧日仇怨,今时来报。”
楼弼面露难色,“小娘子,天弥女长居圣女宫,一般人很难接近。要想查她,委实不易。要不,您问问拙翁他老人家是否知晓?”
玉姝眼目一亮,“对啊,沈昂曾向师父问策,说不定他能知晓一二。我这就去师父那儿走一趟,你命慈晔备车。”
阿豹忙扭转头看向玉姝。
这次玉姝隐约猜到阿豹的小心思,她歉疚的笑笑,“外间闹疫症,十一哥家的阿豹和大理寺阿虎都老老实实哪儿也不去。你也乖乖待在府里,当个好猫。”
阿豹紧抿着小嘴,不大高兴的盯着玉姝看了片刻,垂头丧气的踱到软垫上洗脸洗手。蠢狗都被禁足了,它还能说什么呢?倘若可劲儿闹,主人就得说它不如蠢狗懂事了。
楼弼看的心酸,忍不住挠挠阿豹的小脑袋,道:“等京都平宁了,我带你骑大马可着通衢绕一圈。”
阿豹撩起眼皮瞟了瞟楼弼。这话先听着吧,指不定哪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
楼弼被小猫冷落惯了,咧嘴笑笑,出去套车饮马,准备出府。
因为担心天弥女派来的人再下杀手,楼弼吩咐护卫们加紧巡查,切不可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他准备再从东谷调拨些人手,以策万全。
玉姝乘坐的马车刚刚出了坊门,就听不远处传来阵阵鼓乐。她这才想起今儿个是赵尧与兄长们前去南郊祭天的日子。百姓们被旱灾和疫病折腾怕了。鲜少有人出门凑这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