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瑫明白祖父是在帮他,赶紧点点头,道:“请谢小娘子恕在下一时失言。”
玉姝放下酒盏,颓然的摆摆手,“是我唐突,不怪卫小将军。”
“小徒儿莫说那些扫兴的话,坐下吃酒吃菜,为师与你说说西陈的风景气象。”拙翁趁机浇盆冷水灭了火。
玉姝依言坐了,抬手顺顺阿豹背毛,“师父还是讲些天弥女的逸闻吧。”
天弥女三番两次害她,她都不知究竟为了什么。玉姝跟天弥女还没朝面,就输了好几个会合。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天弥女多做了解,总没坏处。
拙翁知道的都跟玉姝讲了个清楚明白。他想了想,并无任何遗漏。
“为师对她知之甚少,怕是帮不了你。”
百里极插了句嘴,“我听说,天弥女命心腹在南齐、东谷各地网罗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送回西陈,供她驱使。”
这是派到东谷的细作传回的消息。百里极认为无凭无据做不得准,权当新闻趣事,说出来消解消解尴尬的气氛。
百里极所言跟邓选所说相差无几。但是,玉姝有个疑问。西陈皇宫里大把人伺候,天弥女要那么多女孩子作何用处?难道她不爱儿郎,爱红装?
一念及此,玉姝寒毛都竖起来了。
怀有相同疑问的不止她一个,卫擒虎问百里极,“天弥女是在给自己收后宫?但外间传的沸沸扬扬,说她跟沈昂不干净。照此看来,说不定是以讹传讹。”
百里极高深莫测的笑了,摇摇头,说道:“侯爷所言差异。”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其实天弥女患上一种怪病,必须用妙龄少女的鲜血供养,才能保命!有说她朔望拜月,也并非空穴来风。每逢朔望,就是她吸人血的日子。”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红蝉恰在此时破了嗓儿,听的人心口窝抽抽的疼。
玉姝脊背发凉,不自觉的握紧阿豹绒绒暖暖的小爪,跟它借点胆气。
阿豹由她握着,眼儿眯眯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百里郎君说的可是真的?”华先生故作镇定的发问。实际上他跟玉姝一样,整片后背都麻嗖嗖的。
百里极撤回身,语调平和的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总之她那种人,做出何等怪诞离奇的事体,我都不觉得有什么稀罕。”
拙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