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闻独孤郎近来与秦王世子过从甚密,定然有所图。”
玉姝指尖墨条骤然一滞,“独孤明月有意接近唐延?”
“正是。”
秦王在给玉姝写信时,甚少说到唐延,即便有也是匆匆掠过,从不详述。由此可见,秦王与唐延已有隔阂,并且会随着唐延和独孤明月的关系日渐亲厚而愈演愈烈。
“秦王世子怎会糊涂到和独孤明月搅在一处?”玉姝皱起眉头,低声反问道。
“奴婢以为,必定是独孤明月有意接近。娘子有所不知,独孤郎天生一副伶牙俐齿,一来二去,秦王世子放下戒备,也在所难免。”
唐延好歹也是玉姝兄长,小田总不能直说唐延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虫。
玉姝摆摆手,“算了,不说他了。你都知晓的事体,父亲也一定知晓。到了紧要关头,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秦王府败在唐延手上。”
小田听了这话,弯了弯唇角,没做声。
阿豹眼儿眯眯有点犯困,打了个呵欠,就势伏在小田膝头睡了过去。
小田望着它乖巧可人的睡颜,不由得笑了。
“中秋时太后在大平宫设宴,邀请京都贵女入宫赏月,娘子不如也来凑个热闹?”
玉姝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一则我是东谷秦王嫡女,与那些勋贵人家的娘子格格不入,二则,师父过完中秋就要起行。我想和师父好好聚聚。”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事儿待我入宫禀明母亲。”
“侯爷说前些时候,杨相爷到在定远侯府,想让自家孙女和卫小将军成就婚事。侯爷婉拒,杨相爷老大不高兴呢。”小田说,有意无意的又瞟了眼放在桌上的信封。
玉姝捏紧墨条,淡淡的唔了声。良久,问道:“不是杨如织而是老杨的亲孙女?”
“是。自从义帝禅位,杨相爷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他是看准了陛下厚待侯爷,所以才想要与侯爷联姻。”
玉姝失笑,“他还是不懂急流勇退。想必大兄对他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吧?”
小田微微颌首,“陛下表面对杨相爷礼遇有加,实际却是想让承佑回返京都,取而代之。且秋试在即,到时候选贤择能,大把栋梁之才可用。杨相爷尚未退隐就已是明日黄花了。”
“你回去与大兄说,对老杨不要太过严苛。他毕竟也算三朝元老,纵使琉璃在时,争权逐利有些过火,但也罪不至死。大兄要是嫌老杨碍事,不如明升暗降,架空实权。这样既不失皇家体面,也让老杨有个好看的台阶可以下。”
至于廖启,可以再等等。”玉姝缓缓滑动墨条,若有所思道:“大兄登基之后,对太子府故人恩赏有加,想必已经招致朝臣不满。在此时重用廖启有欠妥当。更何况,廖启不管是在永年县亦或是凉州城都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父母官。在民间声望极高,颇受百姓爱戴。就让他在外多历练些时候再回京都也不迟。到那时,他才是实至名归的一品宰相。百里恪、百里忱两兄弟为人刚正端方,可以委以重任。”
小田略加思量,道:“奴婢回去就与陛下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