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车上其他人等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容小龙也只要强做镇定。
这个时候一直不发一言的杜衡忽然说了一句:“他是雁南声。”
而这个时候,雁南声忽然道:“我今日去庙里,是为了一个孩子祈福。”
一下子接收到两个信息的容小龙噎到,他猛然回头,对上了雁南声温和而克制的笑。
“从平安县开始,我就派人跟踪你,保护你的安全,让你能够顺利的走出平安县顺利的进淮城。薛长老让你去找文大人也是得了我的授意。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你知道个通透,若是让你知道了许你会觉得官场浑乱。何况知道了太多别人会以为你是我的人,我人在官场,就算是清白公证如顾大人,也是有敌人的。何况是我。”
所谓真相是个很扑朔迷离的东西。
它若隐若现,若近若远。有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很接近了,再走一步却发现眼前的不过是海市蜃楼;有的时候明明自己就是云里雾里浑然不清,可是回头惘然,它在灯火阑珊处。
眼前的雁南声隔着迷雾,站在灯火阑珊处望着他,脸上带着宽容的微笑,漂亮的已经不够真实。
容小龙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他连往前走一步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打破眼前的‘海市蜃楼’。
容小龙说:“你不会让我知道通透的。你怎么会让我知道通透呢?你会保护我证明你是个好人,你不会让我知道的太多的。”
‘知道的太多’也是一个罪名。
当赢家要除去输家的时候,罪无可罪,只能怪你‘知道太多’。不会怪罪自己‘说的太多’。
嘴长在我身上,我说怎么了?耳朵在你身上,你可以不听啊。你怎么就听进去了呢,听进去了,就要死了。
容小龙果断的选择不听。
容小龙说:“还有一个孩子?除了杜衡和陌白衣,还有一个?”
雁南声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方府到了。
雁南声恰好的收了声。
他们走的也是旁门。
正门若非重大节日或者皇家亲临,平时都是不开的。纵然如此,这方府的旁门也做的一派端庄。一群侍卫亲信早早的恭迎在门口。
容小龙跟着方卿和走,进了院子,入了回廊,余光好像看到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去发现确实有人,两个人,他们看的其实是方卿和。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见容小龙回头看他,先是一楞,继而反应过来,对他一笑。
那人笑容如春风和煦,令人愉悦,容小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流露出了笑意。惹得旁边的中年人好奇的回头四下观望。
然后那两个人很快消失在容小龙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只来得及听到两句对话。
那个年轻人问:“那孩子是谁啊?”
那个中年人答:“我可是头一遭来。奇了怪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