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去追随他的恐惧。所以,他大着胆子,没有呼吸的,去伸出手,主动触碰了令他恐惧的容小龙。
他的恐惧带着他,看着眼前宛如月光般的银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提气,往上一拽,在有所准备之下,白寒觉得自己像个巨大的磐石,被人一声闷喝的抬起,憋住一口气,就往河里一丢。
那么大的石头,这溅起的水花,可是够够的。
白寒如一个磐石一般,直接把容小龙带着,重重砸到了水底。
容小龙一个反应不及,连着呛了好几口水,他甚至没有反应去扑腾两下,就沉底了。河水流的湍急,水面上一会儿就没有了水花。
过了一会,那一丝如月光般的银线也消失了,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许,这就叫做风过了无痕......吧?
......
就这样消失,也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消失的容小龙是在下游的岸边醒过来的。
白寒宛如磐石,刀枪不入,也淹不死。幸亏这个河水不深,白寒在水中睁着眼睛,把已经被呛晕的容小龙举过头顶,跋涉到了岸边。
是夜里,河水很暗,还有很多水草牵扯,白寒好几次都被绊倒,然后连带容小龙也跟着摔到水里,白寒就又再次把容小龙打捞起来,再次举过头顶,再次摸索在河水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寒才感觉自己撞到了阻碍,估摸那是岸,于是努力把容小龙给推了上去。
等到白寒自己爬上去,看到的是一个年纪看不太明白的妇人。
那个妇人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衣裳,很是富贵,像个大户人家的主母,不像江湖人。
所以白寒根本没有把眼前的杨九娘往刚刚那个和容小龙隔空对话的家伙联想到一起。
结果杨九娘说:“小子水性不错——只不过不会武功,跟着凑什么热闹?差点把人给害死。”
白寒不吱声,他没有顶嘴的习惯,也不会顶嘴。他觉得低头挨骂的感觉更舒服点。他不喜欢被人骂的状态,但是如果他一旦定罪,或许这个挨骂的过程会延长,如果乖乖挨骂,可能也就两三句而已。
白寒觉得这个做法很有道理,就好像有疯狗对着一个路人叫,如果路人和疯狗对骂,可能那狗会更兴奋。还不如走开呢。
人和狗计较什么。
白寒想。
有人想骂他,就骂呗,又不掉块肉。
杨九娘也不是骂他,她天生就这一副态度,加上江湖的辈分不小,很正常的就养成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长辈数落一下小辈而已。
杨九娘说:“这个孩子也是,一看就知道江湖经验不足,轻功再好,带一个毫无武功功底的普通人也无异于背着一块磐石前进,何况这还是涉水,真是不知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