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自然不是故意的。
他曾尝试着与日光交融,起码能获得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然而似乎是这个世界存在某种限制,他的意念被压制在身体内部,无论哪一处都无法脱离出去。
不过,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婴儿的肌肤单薄而娇嫩,跨越了遥远太空,穿过了层层大气的阳光虽然不够强烈,但也能稍稍透过血肉,被潜藏在表皮之下的纯阳意念吸引,只是之前的日子接触阳光的机会极少,吸收的能量极其微弱。
这次则不同,一直沐浴在阳光下,虽然只是头上一部分,但所吸收到的能量足以均匀地分散至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当中。
只不过不曾预料到的是,婴幼儿的身体比陆皓想象中的还要敏感,尤其是肠胃,只是稍一刺激,便自发蠕动起来,还来不及阻止,在那一次次的拍打下,闸门便轰然大开。
真是太羞耻了。
陆皓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念头转了一转,他强忍着任何异常的表现,放声嚎哭起来。
“哇……哇……”
‘不尴尬,一点也不尴尬,我还是个孩子啊!’
……
被带到柴房匆匆清洗了一番,女人换下那身宽松的破旧麻衣,穿上了一套略微紧凑的布衣,还有一双干净的鞋子,显出窈窕有致的身姿。
想了想,将头发往顶上盘起扎好,露出残破可怖的面容,她低着头,抱起男婴,隔着门扉说道:
“这位大哥,奴好了。”
守在门外的壮汉一言不发地将门打开,他看了看,随即面色不变地道:“先遮一遮,莫要冲撞了别人。”
女人应了声是,抬手将脸遮住,随着男人沿着来路往回走去,走过了原处,又拐了两个弯,进了檐廊,另外两人就在前面等着。
“可惜了,这身子倒是长得不错。”
龟公啧啧两声,说了句“快些跟上”,转头便走。
一行人走过了檐廊,穿过一堵花墙,绕过一处晾衣场,跨过门槛,入了大堂,沿着木梯直上三楼,停在一处房间门外。
因是白日,生意不曾开张,昨夜留宿的客人们仍在熟睡中,一路走来也只见了几个仆妇帮役,都在自顾自地本份做事,整座楼里一片寂静。
‘许是客人不多,生意不行吧……’
见惯了整日灯火通明、彻夜不息的喧嚣与热闹,女人念头一转,心里那一丝不谐感便消隐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多了几分对于顺利留下的信心。
“你进去吧!”
龟公推开房门,眼神隐晦地从女人消失的左耳处一扫而过:“放心,余妈妈是个和善的,莫要害怕。”
“多谢哥哥和两位大哥。”
女人敛衽一礼,重新掩住面容,低着头,独自进了房间,留下三人守在门外。
“哎哟哟,这位便是小然姑娘吧!来来来!快些坐下喝杯茶水,先解解渴。”
脱下鞋子,走在毛毯上,入眼处几幅字画挂在墙上,花瓶瓷器、玉石摆设错落有致,绕过六折百花屏,一声热情的招呼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