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庆带着苏子陵绕船登岸,然后一把将他携在怀中,施展轻功穿林踏空,朝着沙塘渡口飞掠而去。
‘这就是轻功啊!’
苏子陵躲在上官庆怀里,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俯瞰着忽低忽高的地面,而四周的景象正在快速后退,不由在心里感叹道。
不多时,上官庆停身立在一棵樟木之上,周身的劲风渐渐止歇,却仍惊得数匹林间大马“律律”嘶鸣。
黑暗中,一道清脆如玉的女声遥遥传来:“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此地,可否现身一见?”
沙塘渡口不远处,一座矮矮的斜丘之后,五十来个持刀带剑的江湖中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三三两两、七七八八地聚在一团,或是独自一人觅地盘膝,闭目养神,偶尔观望着湖上的舰船。
其间,有九人席地盘坐成一圈,六男三女,皆是随身携着长剑。
忽然,当中一位闭目打坐的素衣女子睁开双眼,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容颜清丽,风姿脱俗,此时的脸上却带了些许凝重。
她执剑在手,向四周低喝一声:“有高手惊动了马匹!”而后立起身来,转头望向十数丈外的密林,询问声遥遥传将过去。
她身旁围坐的八人及其他人闻言,纷纷警醒过来,抬头望向那片幽暗的密林。
他们早早将数十匹马分散在了四周,就是为了当不速之人靠近时,能提前有所警醒。
“师娘?”
素衣女子身旁,一个身穿杏黄衣裙的少女,神色略带不安地唤道。
“芸儿莫怕,师娘在呢!”
说话间,只见得密林那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迈步而出,背着月光,有些看不清模样。
随着身影渐近,一道豪迈开怀的声音传来:“哈哈哈!苏家妹子,十余年不见,你和连兄弟可都安好?”
“你是……上官大哥?”
素衣女子先是惊喜,你很快又有些怀疑,她细细打量着来人,身形、样貌,还有声音、语气,都和记忆中的十分相似,只是,万一是易容术呢?
她有些难以分辨,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一个衣衫褴褛的持棒老者,还有一个手执精铁长棍的瘦长男子,都曾与上官庆相交,却见他们也都望向自己,纷纷摇着头道:“老乞丐也分辨不出苏仙子不若再问他一问。”
她继续开口道:“上官大哥有所不知,近年来江湖上出了个擅长易容术的高手,曾经凭此犯下数桩大案,至今仍然下落不明,因此婉真着实有些难以辨认你的身份,上官大哥可否说些与场中诸人相关,却无第三人得知的事情?”
“原来如此,且待某家想上一想。”
上官庆闻言,停立在十丈之外,将怀里的苏子陵放在一旁,他借着朦胧月光,扫视场上诸人,时而出言辨认,回忆着相关过往,不多时,他使出传音入密的功夫,分别与其中七人传话,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确认。
刚才的静谧气氛立即消失无踪,苏子陵紧紧跟着上官庆上前,看着他与众人一番问候寒暄,看着他满脸爽朗开怀,也看到了许多人用或是好奇或是敬仰的目光望着他。
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将姓名和脸谱相对应,然后一一记在心里。
于是,他知道了素衣女子是“苏婉真”,九华剑派掌门“连城旭”的妻子,携派中两名长老、四名弟子而来。
衣衫褴褛的持棒老者是“陈大友”,丐帮八袋长老,带着帮中九名弟子。
手持精铁长棍的瘦长光头男子是“宋君升”,武功极高的江湖散人,号称“擎天一棍”。
还有金刚寺的威猛和尚“圆惠”,南海剑派的蓝衣师兄妹“丁铭”“吴若英”,神箭李家“李三郎”,镇远镖局“洪成志”等等,拢共五十二人。
身怀纯阳意念,苏子陵的记忆能力可谓是当世无双,于此世的他而言,也算一个十分不错的金手指了。
“可惜旭哥此前有要事在身,早已下山往汉中去了,不曾听闻你的消息,不然他必是要亲自来过的。”
苏婉真说着,又看着上官庆两手空空,身前身后同样空无一物,不由疑惑道:“上官大哥,你的凝光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