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前头。”
眼中闪过精光,苏子陵沉声道:“若是道长你那本事不高,不过凭空夸大……”
老道士一听,只觉心中一寒,急忙保证道:
“贫道对着无上天尊起誓!刚刚所言,若有半分虚假,就让我刀剑加身,分尸而死!”
“所言为真便好,道长稍待。”
留了句话,苏子陵转身而去。
将杜母唤到一边,单独和她细细说了一遍,见她面色迟疑,于是问道:
“夫人可是担忧天羽吃苦?”
“大侠见谅。”
杜母眼眶微红,嘶哑着嗓音道:“小妇人就天羽这一个儿子,虽然他……不求有多大本事,小妇人只求他安安稳稳这一生,便心满意足了。”
“夫人慈母天性,不忍儿女受苦,人之常情。”
苏子陵提议道:“那老道也是漂泊无依,我再与他分说一二,令他住留而下,如此既能授徒教导,也免了风雨奔波,岂不两全其美。”
杜母眼前一亮,又摇头踌躇道:“罢了,大侠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岂能再劳您出力。”
一路行来,她已经知道杜婧雪和眼前少年的关系,救人脱离苦海,自认已经受了莫大恩惠,实在不敢再劳烦于他。
“无妨,天羽是杜姑娘的堂弟,又不是外人。”
苏子陵摆了摆手:“再者而言,这于我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况且,那老道答不答应,还是两说呢!”
“只是与他提一提,若是不成便罢了。”
嘴上这般说,苏子陵心里却道:‘瞧老道士那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只怕让他自带干粮都没问题,更何况还包吃包住呢!’
看着少年的背影,杜母眼中闪过泪花,转而变得坚定。
‘天羽!娘的天羽!’
果不其然,苏子陵只稍稍提了个开头,老道士没怎么多想,就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还坚决表示,自己不但不会单纯地白吃白住,而且平日里也会卖些药丸,赚取银钱贴补“家用”。
并不在意那所谓的“补贴”,苏子陵直言道:“只要道长你能好好教导天羽,这便足够了。”
‘天羽,真是好名字!’
老道士再次承诺道:“少侠放心,贫道全力而为!”
既然有了关系,不算外人,苏子陵也不好看他再去住什么柴房,便再开了间客房。
不多久,外出的伙计正买了衣服赶回来,两身大的,八身小的,通通交给了妇人。
而后便是一番洗漱更衣,一夜安眠。
第二天,用过早饭,苏子陵对杜母道:“我在嘉兴有一处宅院,杜姑娘也在那儿,你们这便过去,正好团聚。”
他本想着带杜母五人往剡县而去,那儿有处仙岩庄,老庄主曾是九华剑派内门弟子。
前年老庄主八十岁寿辰,韩庚长老还专门派了弟子送上寿礼,双方至今关系不错,托付几个人,暂时照料一二不成问题。
只是如今有了主动上门的老道士,那计划就可以变一变了。
见她有所不安,苏子陵又道:“放心,我会让人护送你们的,何况丹离道长也会同行。”
一旁的老道士闻言,身子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声道:“是极是极!”
想到昨晚眼前的少年,毫不费力地提溜着自己,在密林之中纵横飞掠,深入会稽山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