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坐下后,将布捆塞进江米手里道:“这些布奶奶都烫洗过了,保证干净。 都是棉布,虽然旧,却软和,贴身用着舒服。”
“哎,谢谢奶奶。”江米接过来用手摸了摸,果然又软又棉,她买的新棉布要舒服多了。
等江米将尿布送去东屋炕。聂奶奶顺着掀开的棉布帘子往里看了一眼,瞅见赵婶正在给江米妈翻身叩背,不由叹了口气。
心想,应该给赵家媳妇子个警示,可别最后没赚着钱,埋怨她这个间人。
“丫头,不是奶奶多嘴。你这个样子过日子可是不成啊。天长日久的没个来钱的地方,你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啊?”
听到聂奶奶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江米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赵婶。
赵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跟聂奶奶客气地答了声招呼后,回头依然一边为李腊梅按摩着脊背,一边自问自答地跟李腊梅说着话。
江米唇角边缓缓浮起两个好看的梨涡。
聂奶奶说话的声音挺大,赵婶不可能没听见,然而赵婶却一点担忧的表示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对江米的信任。
不管哪一样,江米都喜欢。
现在她这个家,真的很需要赵婶这么一个人。
对于聂奶奶的变相拆台,江米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悦,反而用透明玻璃杯沏一杯野菊花茶,捧给聂奶奶,笑吟吟道:“奶奶,谢谢您关心,我能够赚钱养家,我能把我妈我姐和我弟带出来,能养活他们。”
这话说的软带硬。聂奶奶愕然了一下,继而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反正她知道,柳眉那个抠搜样,俩孙子手里也没啥钱,不存在被江米骗钱花的事。
低头看着手价值不菲的纯净无花纹玻璃杯,聂奶奶微微愣了愣。金黄色的菊花在温热的茶水慢慢舒展,极为好看。闻着也有一股淡雅清香。
聂奶奶一下子想起了死去的老头子。老头子每到秋天也喜欢到蒙山采菊花。据说喝着清热解毒,润肺润喉。
低头唱了一口。江米丫头竟然在里面还放了冰糖。这可真是个会享受的丫头。
抬头再看江米一脸淡然的笑容,聂奶奶忽然有种自己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给看扁了的感觉。
大年初一看历,日子长着呢。聂奶奶知道自己今日说话有些冒失了。喝了半杯菊花茶后,便起身告辞。
聂奶奶前脚刚走,聂卫平后脚进了江米家的大门。
因为聂卫东也搬到了聂奶奶家,为了防止引起柳眉女士对江米的抵触心态,聂卫平不得已又搬回了家去住。
这两天回学校接受吴天副校长组织的化学课辅导。今天来,一边给江米送卷子,一边有事想提醒江米。
这件事是关于江朵的。
其实这事真不该由他个男生口说出来。可是没有办法,李腊梅至今只会躺在那里无意识的哼哼,而赵婶初来咋到不了解情况。
而且这事是不是真的,目前聂卫平也不太确定。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