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签啥字?”
江米虽然在医院干了几年,也被人称之为大夫,可惜她只是对药学精通,对于妇产科这一块的规矩还真是不太了解。
“呵呵,就知道你不懂。那个,嗯,看到没,得有男方陪着签字才成。不然,万一男方不同意,有纠纷咋办?”
聂卫东弧形优美的下巴,往人流手术室刚刚出来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点了点。
女的看起来也就一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明显刚手术完,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男的明显要成熟一些,头发烫成爆炸头,脖子上戴着一刷金水的狗链子,孙子一样被大夫追出来训戒了一番后。方才心翼翼搀扶着女朋友下了楼梯。
江米瞬间瞪大眼睛,眼底顿时浮起一抹不安。
难道做个流产还必须得把那个罪魁祸首找来签字?可祸害她姐的罪魁祸首,都已经被她用石头砸死了,难道还要去掘坟刨尸不成?
“江米,看着我!”聂卫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江米白了他一眼,不觉得有什么好看。
“我是男人不?”
“哦,应该,是?”聂卫东这是咋地了?自我性别怀疑?
“咳,什么应该是?我就是男人!”聂卫东一声吼,倒把那个追出来训人的女大夫给吸引了过来。
当看到两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女躲在楼梯角落里嘀嘀咕咕,女大夫顿时炸了锅。隔着十几步远就喊了起来:“你们俩家伙不好好上学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干什么要你管啊?”聂卫东哧了一声。这种八婆式的女人到哪都喜欢管闲事。尤其是妇产科,整个就是一精粉病集中营。
“你,你这混蛋是不是也把你女朋友肚子搞大了?”女大夫不但没走,还真管起闲事来了。
女大夫的凭空诬陷可把聂卫东给气着了。
不过当他意识到女大夫口中的女朋友是指江米时,聂卫东禁不住化悲愤为窃喜,本来爆到嗓子眼的粗口,实时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转而极委屈地看向江米。
那意思似乎要江米给他个法一样。
江米却懒得解释,扭身离开墙角,去走廊里找她姐。剩下那女大夫跟聂卫东斗鸡似的互相示威对视,最后却是那女大夫着急工作,不得不败在聂卫东玩世不恭的眼神下。有些悻悻然抄着口袋回了妇科门诊。
江米整满走廊找不到江朵,急的满头大汗,恰好在那女大夫打开门诊室房门时,发现她姐已经在接受另一个年轻女大夫的检查,刚要跟进去,却被一位老护士冷声呵斥了出来。
“一个一个来,没叫到你急什么?”
“我是家属。”江米尽量无视老护士眼中的轻蔑,和恶劣的服务态度。
“家属怎么了?家属也得在外面等着!”老护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现在这些孩子可真是……年纪一个个不学好……”门缝里传来老护士的嘲讽声。
江米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努力压制着胸中奔涌的怒气。这个时候的医疗服务态度也就这个熊样,跟后世护士们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服务,简直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