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东哪敢跟他哥硬碰硬啊,主要是他这些天练得尽是杀人的功夫,万一不小心伤了他哥的小命,后悔都没地方找去。
聂卫平却生气他弟无法无天,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第一次还知道跑外公家去,这次竟然直接到两军交战的前线来了,不教训教训,下次还不得跑非洲去?
“哎,哥,住手!住手!我可不是打不过你啊,我让着你呐!”
聂卫东瞧着疯了似的往他身上招呼的他哥,有些头疼。
江米在草丛里爬起来看到聂卫东的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这厮不过是两个来月不见,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但身高要比聂卫平高上了半个头,就连脸部轮廓,也不再是少年人的青涩模样,眉峰如剑,双眸炯炯,鼻梁停止,唇线刚毅,周身皮肤变成了泛着金属光泽的古铜色,四肢肌肉块隆突充满了力量感……
江米懵了!看着这个似曾相识却又陌生的俊美少年,恍若一柄经历了火焚煅炼的宝剑,已经有了神兵利器的神韵和光芒。
有片刻,江米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好半天江米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暗啐自己花痴后,悉悉索索自草丛中爬了起来,摘下头上的草叶,扯了扯衣服,又看了看挎包里的药材,见俩兄弟还厮打,不由气恼道:
“哎呀,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有闲功夫赶紧帮我挖药!找着了人,明儿说不定咱们就要回去了,我这还有好多药材没挖呢!”
“江米,你都这么时间没看见我了,难道你就不想我?难道这颗破草就比我重要?”
聂卫东十分怨念地蹲在江米身边,看江米在聚精会神地挖着一株野生天麻,瞄都不瞄他一眼不由心里有些不爽。
尤其是他到前线来的这段时间里,不下十次跟死神擦肩而过,每次侥幸脱离险景后,他都要想到江米,想着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定要活着回去见江米。
却没想到,江米瞧见他后,不但没表现出关心的样子出来,还貌似对看到他这么快找到有些厌烦?
“江米,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经历过什么啊?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挨饿?有没有受冻?”说着说着,少年的鼻音有些浓重起来,觉得满腹深情无处寄,满腹委屈无处诉。哎呀,真想抱着江米痛哭一场。
江米听聂卫东动静不对劲,不由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能吗?你怎么能受伤?你都快能的上天了你!”
“江米,你怎么这态度呐?你对我哥从来不这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受伤?”聂卫平更觉得委屈极了。往日里能说会道得嘴巴扁成了波浪纹。
“你要是受伤了就去找医生,你找我干嘛啊,我也就认识点花花草草,就是知道你受伤也没啥用。所以,你赶紧起开,别耽搁我干活!”
江米其实心里在生聂卫东的气,不过她越是生气便越无视对方。
聂卫东这个混球,好好儿的,干嘛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前线来啊?又不是当兵的,有保家卫国的义务在身没有办法。
放着好好的学生不当,好好的医生不当,竟然来学着杀人来了!
聂卫东瞅瞅他哥。聂卫平也一副不待见他弟的样子。拿着匕首在另一边挖几棵三七。
吴老怪蹲在一块突出的山岩上,远远地瞧着这边,见他的宝贝徒弟被人家给凉在那,满脸委屈的样子,不由有些心疼。
“卫东,看见人了,就走吧。别在哪里讨人嫌了!”
“哎……”聂卫东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
正拖拉着脚步往吴老怪那边走呢,就听身后聂卫平叫了他一声:“你要上哪去?”
“我上哪去要你管啊?”聂卫东心里又伤心又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