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方亮安排的医护人员治疗护理柳眉很是尽心尽力,江米便在陪护床上小睡了一会。
睡醒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眨眨眼睛,清醒了一下,穿上大衣,刚要下楼,准备去前面楼上看看儿子闺女,就见聂长河提着一个样式古旧的雕花红木食盒走了上来。
“爸,你回来了。”
聂长河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江米的声音,聂长河赶紧抬头笑着应了一声。
看着江米的眼神很温暖慈祥。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面色灰暗,笑容看着让人禁不住心里发疼。
“你大舅妈给炖的补汤,赶紧回房趁热喝。”
聂长河扬了扬手里的提盒,想起妻子,呐呐问了一句,“也不知你妈能不能喝?”
“护士已经给插了鼻饲管,不过开始最好先喂点清淡好消化的。”
江米有些心疼地看着一夜之间衰老了很多的聂长河。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因为妻子受辱虐一事,连脊背都塌了下来,竟然去求到基本不怎么走动的大舅哥。
柳眉的这个哥哥,是柳春平前妻的孩子,一向对不是一个妈生的柳眉和柳如一不亲。
聂长河求告上门,柳大舅在知道柳眉出意外后,竟然以工作忙为借口,连来看妹妹一眼都不曾,还是其妻子觉得不过意,给炖了个排骨汤,让柳新月开车把聂长河送回医院。
柳新月更绝,开着聂卫东的百万豪车,把聂长河扔在海军总院门口,人就开车跟姐们玩乐去了。
这样凉薄的亲情,让聂长河心里益发难受。
一个人孤零零走在海军总院的大院,聂长河觉得举步艰难,四肢僵硬,关节被冻住了一般。
听到江米叫爸,聂长河方觉得整个人缓过劲来,仿佛一下子就从寒冬到了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春天。
“爸,外公来看过妈了,妈现在情况稳定,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