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摄政王多尔衮一直是清廷之中,坚定地站在自己和儿子一方的人。为了他们母子,多尔衮无形中挡下了许多意图对他们不轨的人。
毕竟新皇年幼,毫无根基,朝中有很多大臣都是不看好这位福临皇帝的。若没有多尔衮的支持,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朝廷会面临怎样的风雨飘摇。
“大明竟如此厉害,摄政王领军十万,还有蒙古诸部骑兵十万,都被对方区区四万八千人打败了!而对方战损,居然还没有超过五千人!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仗他们是怎么打的!”
少年人重重的拍着桌子,青稚的脸孔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怒,以及隐隐的惶恐不安。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明拥有的强大火器,几乎就是他们清廷的噩梦,父辈们的牺牲一个个历历在目,如今,就连辅佐自己的摄政王多尔衮都死了!
整个大清的上一代人,眼前几乎还能用的,就只剩下济尔哈朗一人了!
至于一直躲在建州城装死的吴三桂,当然只会是他们日夜地方的对象!
虽然那人献山海关有功,但毕竟是个汉人,又有前车之鉴,谁知道关键时刻,会不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大贝勒代善年老力衰,早在跟随他们回到建州城的时候,就已经患上了重病,这半年来,一直苦撑着就是等着听到多尔衮战胜的消息,谁能想到,等到最后,却等来了这样一个消息。
福临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对方听到多尔衮死去的消息,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是以在得到战报的第一时间,他就严令不让任何人,将消息透露出去。
此时的书房之中,除了他与孝庄皇帝之外,就只剩下如今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了。
孝庄哭了一阵,一直没有等到济尔哈朗的声音,此时不得不停了下来,看着济尔哈朗,问道:“郑亲王有什么看法,如今那秦牧已经度过了辽河,不日就可兵临建州城了。”
一直仿佛发呆的郑亲王济尔哈朗闻言,回过神来,沉默片刻之后,说道:“臣以为,我们或许要放弃建州城。”
“放弃建州城?”
小福临一愣,顿时大吃一惊,“叔叔这是何意?难道我们连固守建州城都做不到了吗?”
“我八旗子弟骁勇善战,除了摄政王带走的正黄旗子弟,还有正红正蓝旗!镶黄四旗也都在!人数足足五十万之众!即便战力不如正黄旗,但人数众多!我们坚守不出,他秦牧能奈我何?”
济尔哈朗闻言,苦笑起来:“陛下,现如今,不是如何战的问题,而是……如何活的问题。”
福临一怔:“叔叔此话怎讲。”
“陛下可知,自打我大清攻打大明之后,一应战事所向披靡,粮草问题,一直都是打到哪里吃到哪里。后方建州本土,粮草一直未有消耗。但自打扬州兵败之后,这大明国防军一路打回来,将我们好容易打下的大半江山都给夺了回去。退出山海关之后,我们这半年来,一直都是吃的自己的粮草!”
此言一出,福临还未有所觉,但那边的孝庄皇后,却已经脸色苍白起来。
只听济尔哈朗继续说道:“何况,为了能够战胜大明国防军,摄政王前段日子不断的和沙俄以及蒙古诸部商讨联盟,已经将许多的粮草许诺给了对方。蒙古诸部此次败了,那粮草之事自不必说,但那沙俄的十万大军,眼瞅着就要到了啊。到时候,那些人要吃,我们的人也要吃,六十万士兵,六十万张口啊!这建州城内的粮食,够他们吃几轮的?孤城坚守,那是玩玩不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