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一定要唱好。”秦牧看着三名各自军团的最高负责人，“如果必要时候，可以示敌以弱，给舒青玉可以一举拿下你们的错觉，他如果上当，就会派出骑兵绕后围杀。如果疑神疑鬼，也只会派出更多的侦察兵去四处侦查。大概率是会碰见陈三多他们的。”

“建州城里，此时应该还有近四十万的大军，我们不能确定，济尔哈朗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但却一定要做好对方会出兵的最坏打算。”

“是。我等明白。”

………

吉尔诺维奇看着眼前绿茫茫的无尽草原，忍不住感慨道：“南方的世界，果然美好。”

他的旁边，是全副武装的伊凡大公。

这位在公国内声名狼藉的大公，此时还有些战战兢兢地环顾着四周，生怕会从哪里突然冒出一支枪，夺走他的性命。

吉尔诺维奇好笑地看着好友，再一次的宽慰道：“放心吧。那些人已经走了。”

伊凡摇了摇头：“我的朋友，越是不可能的时候，就越要地方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你是这支军队最高的领导者，你需要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失去了你，这些人就会失去最厉害的爪牙。会沦为被人随意玩弄的蠢物。”

朋友说的神情恳切，吉尔诺维奇只好耸了耸肩，将放在一旁的面甲重新戴在了头上：“好了，我都朋友。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副武装了。这样你放心了吧。”

伊凡松了口气：“是的。吉尔诺维奇。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你必须要记住，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要。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时刻保持着最警惕心。这里不是我们沙俄，这里到处都有可能是敌人。哪怕是那些信誓旦旦的八旗人，我们也要提防着他们！”

自己的这位朋友，虽然在军事上拥有让人惊叹的才能，但在其他事情上，却迟钝的让人心疼。

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以及比之更加复杂的阵营结盟，都不是吉尔诺维奇能够胜任的。而伊凡，确是这方面的高手。

“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吉尔诺维奇本能的厌恶政治，所以全权交给好友去打理。

伊凡大公点了点头：“我已经派人去往建州城了。也不知道多尔衮亲王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的事情。不过无所谓，如果他耍赖，那我们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沙俄不是只能和大明为敌，必要时候，也可以和他们当成朋友。”

吉尔诺维奇干脆转身就走：明明就要和对方开战了，却还在说着当朋友的话，政治家的心果然都是黑的。

伊凡大公看着好友的背影，嘿嘿一笑：“我的朋友，你要明白，军队是为国家利益服务的。而国家利益，是不能掺杂一丁点私人感情的。政治是保证国家利益而出现的。”

“我不想听这些，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告诉我敌人是谁就行了。”

远远的，吉尔诺维奇的声音飘忽而来，被草原上的风，吹到了远方：

“我们距离约定的时间，迟了足足一个月，你确定，那位多尔衮亲王，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