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生了一个弟弟。”
阮福演说道。
阮福濒闻言,喜出望外:“王后生了?太好了!母子平安吗?”
阮福演点了点头:“他们都很好。母亲只是很担心父亲安危,所以,天色刚刚放晴,我便立刻赶来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冒着青烟的炭火,对于刚刚发生的战事,已经有了判断。
“父亲,可是与那伙明匪的战事不好?”阮福演小心的问。
阮福濒有勇有谋,是南越不可多得的中兴之主。他为人谦和,性情敦厚,很善于听取他人的意见。有时候就算听到别人对自己的非议,也都会一笑而过。
但是,身为阮福濒的儿子,阮福演很清楚,自己这个父亲,暴怒时候的脾气,其实非常的不好。那个时候的他,就仿佛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爆。很容易祸及他人。
而自从八十战象突袭南越境内,一路之上如入无人之境,连续攻陷南越十几个城镇,导致后面跟着捡便宜的北越郑军将国土面积扩张了三分之二,阮福濒就时常处于暴怒的状态之中,他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外人,也很少借机处罚治下的士兵,但对于自己亲近之人,他却不吝于将所有的情绪和愤怒变现出来,更喜欢迁怒他人。
阮福演只希望,次子诞生的消息,能够让这个人冷静下来。
阮福濒扫了一眼阮福演,先前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哼了一声:“有个从北面郑梉地盘过来的明人,撞破了郑梉那些人在米坡河挖下的陷坑,结果被那些明人知道了,就在之前,他们刚刚突破了我们的包围圈,朝着西边去了!”
“西边?”阮福演大吃一惊,“西边是柬埔寨啊。那些人,和吴哥王余孽有关系?”
“这些年来,我让你负责搜集附近各国的情报信息,你自己如果不知道,那我又怎么可能知道?”阮福濒怒瞪一眼阮福演,“你口口声声说真腊吴哥王早已灭亡,如今整个吴哥王朝四分五裂,四大部族打的不可开交,已经难成气候。现在呢,突然告诉我,说他们可能和大明有联系?”
阮福演额头冒汗,试图分辨道:“儿子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啊。明明三个月前,那真腊细路耳部还找过我们,希望我们能够与他们联盟,攻打其余三个部族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大明有过接触啊。”
“那好。真腊的事情我们且不说,着大明又是怎么回事?他们那些火炮,你到底只不知情?为什么比我们请人专门打造的巨炮还要厉害?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阮福演脸色逐渐苍白起来,他顿时跪伏在地,哭诉道:“父亲!你只吩咐让我密切注意北越郑梉的动向,了解暹罗真腊这些国家的局势,注意那些荷兰海盗的船只,并未吩咐我留意那远在天边的大明啊。你不是说,那大明看不上我们这鸡肋之地,如果全力工大,定然得不偿失,根本无需在意啊。”
阮福濒一脚将阮福演踹到在地上,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面色狰狞道:“这个时候,你就突然这么听话了?当初我让你与暹罗公主求婚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要是你当初肯听我的,如今我们早就已经吞并北越,携广南之势,席卷真腊诸国了!何至于会像现在这样,被区区不到百人,夺取了五省之地!”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还敢顶嘴!”他怒不可遏,又是一脚,将儿子踢飞了出去:
“去!给我把那些大明人追回来!你既然说他们和吴哥余孽有关系,就亲眼过去,给我看个清楚明白,然后回来,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