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双眼放光地看着面前那一段，比小孩子的模型玩具大不了多少的火车模型，激动不已。

眼前的这模型，和自己印象中，那些西部电影里的火车，差别不大。甚至在精细程度上，犹有过之。不过，因为蒸汽机还不够成熟的缘故，动力效果不太好。

“我们尝试了很多次，火车的速度可以和奔跑中的骏马相提并论。如果再加速的话，会出现脱轨的风险。具体的原因，我们还没有发现。不过即便如此，也比马车快多了。而且，运载量非常的大，往各地运输物资，会非常的方便。”方以智说道。

秦牧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小火车：“最初时候，火车就是为了运输货物方便而设计的。载人还是有些危险，也不舒服。等以后各方面技术成熟了，就可以渐渐的改进了。”

“你们的铁轨下面，没有铺石子和枕木吗？”

方以智一愣：“枕木用来固定钢轨，这些我们已经考虑到了。但是司令，铺石子干什么？”

秦牧挠了挠头：“我记得也不清楚。大概……是可以减震的吧。还能消弭一部分杂音？”

此言让方以智呆了一呆，一时之间，竟是低头皱眉思索起来。

相比起秦牧这种对各个方面都一知半解的半吊子，作为专业人士的方以智，更能够理解他那些“神来之笔”中所涵盖的科学道理。火车的枕木和轨道里填充的石子，都有吸收减少火车轨道振动的作用。同时，还会吸收下雨时候的雨水，以及列车行驶过程中的杂音，能够更大限度的平稳火车。

这边的方以智还在思索石子在火车轨道里所起的作用，那边走廊处，卫如芸亲自端着两碗茶水走了过来。

“夫君，方先生，喝点茶解解乏。”

“多谢夫人。”秦牧笑着接过茶水，旁边的方以智却充耳不闻，毫无动静。卫如芸好奇地看着这个着名的大才子。曾经的“明末四公子”之一。

秦牧当即笑道：“方先生就是这样，想事情做研究的时候，就会浑然忘我，连时间都忘了。”

卫如芸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正欲开口说话，却忽觉腹内一阵翻腾，忍不住“呕”地一声，转身干呕起来。

“夫人……”秦牧大惊。

卫如芸连忙摆手，却还是止不住胸腹间的作呕感，弯腰干呕不止。

入神中的方以智被这响动惊醒过来，闻声朝一旁看去，正看到卫如芸的难受样子。

他微微蹙眉，走过来示意秦牧让开：“司令，让我看看。”

秦牧这时候正不断地轻抚卫如芸后背，试图帮助她平复下来。闻言不解地看着对方：“方先生，你这是……”

“方某略懂一些医术。”方以智道。

秦牧这才惊醒过来，眼前的这位大牛，不但精通天文地理，数算哲学，在医术一道，也是独有建树的。

“方先生请。”秦牧急忙道。

方以智点点头，三人在一旁的凉亭里坐下。卫如芸此时已经恢复了过来，除了气息微乱之外，脸色倒是已经恢复如常。

“夫人最近，可有吃什么不寻常的食物？”

“不曾。”

“可曾做噩梦？”

“没有。”

“是刚才看到了什么令你作呕之物？”

“并未。”

“那……可来天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