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两个痕迹，一个是南征军留下的，一个是察颂的三千残兵留下的。

那些草原人，在见识到大明军的强大之后，竟然趁着他们消灭察颂的两万人马的时候，悄悄的逃跑了。

“真是一帮胆小鬼！”王钊气的破口大骂。他没想到那些草原人竟然如此狡猾，见势不妙，说跑就跑了。

秦牧对此倒是早有预料，呵呵笑道：“草原人的习性就是如此。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反正他们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来去如风，说走就走。等到觉得时机成熟了，又会冷不丁的出现。难缠的很呢。”

王钊等人顿时苦恼起来，这茫茫草原，可怎么去找那些人啊。

“秦帅，怎么办？我们追还是不追。”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秦牧，等待着他的命令。

秦牧摇了摇头：“不追了。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是那些草原人的主场。以我们这点兵力，就算追上去，也只是被对方溜着走的下场。还是先把阴山一带稳定下来，站稳脚跟之后，再徐徐图之吧。”

偌大的草原，放上几万人都不见得能激起什么浪花来。所以秦牧并不急着去追那些草原人。反正等到冬天，那些人缺少吃食之后，自己就会送上门来。

游牧民族以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居，是真正的靠天吃饭。每到冬天，都会是那些人打草谷的时候。以前的大明可能对此毫无办法，但现在的大明，保管会叫他们有去无回。

即便那些草原人打败了吐蕃人，征服了天山西域一带，但那种高原地带，同样不是适合耕种的地方。再加上连年征战，十室九空，秦牧甚至怀疑，草原人征服了那一带之后，除了得到一帮嗷嗷待哺的老爷兵，还能得到什么？

指不定还得反过来找草原人要粮食。

……

沿着南征军的大营一路往西，六十里外的地方，艾米亚和突隆达赞正率领着三万五千草原骑兵，往回走着。

正如秦牧他们所料的那样，早在察颂两万大军被王钊设计埋伏，并且明显不敌之后，远远观察的艾米亚和突隆达赞，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当那些毛子军的五千火枪兵，像弟弟一样被李金锁的三团吊打之后，突隆达赞就立刻果断的建议艾米亚率军撤退。而艾米亚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对方的看法。

那些大明人的强大，已经不是他们依靠人数就能够战胜的了。

在那些咆哮的重机枪面前，他们赖以为傲的骑兵，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以一种近乎愚蠢的方式在不断的送死。冲锋不到半途，人就死完了。

而毛子们的火枪，也因为射程差距太大的缘故，根本无法对敌人构成威胁。

也许，十倍于对方的人数，才有可能在那些大明人面前占到便宜。

可那样的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

打仗如同做生意，最终追求的其实就是利益两个字。一直以来，草原人都是这样贯彻着他们的理念。既然和大明作战，注定是一场亏本的买卖，那么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对方，不合对方战斗。

反正茫茫草原，只要有马，他们哪里都可去。只要有蒙古包，就处处可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