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不是特别聪明的人，甚至可能想不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伊凡大公和吉尔诺维奇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北毛支援天竺国，可以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出兵天竺国，加入到天竺对抗大明的正面战场之中；一个，是直接南下，越过贝加尔湖畔，进入草原，兵峰直指乌兰巴托城一带。

前者，当然会得到天竺国的好感，但劳师远征，期间消耗的粮草时间等，都是损失。就算事后天竺国会因此表示感谢，恐怕也不只是一点点象征性的补偿。毕竟有盟约在先，补偿不补偿都是合情合理的。

后者，虽然显得有偷鸡的嫌疑，但却是对大明伤害最大，对北毛好处最多的。南下贝加尔湖，路上都是自己的地盘，补给方面不成问题。同时，他们出现在乌兰巴托的话，也会让大明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照顾乌兰巴托。事后的话，就算天竺国追究起来，也是有可以说的说头的。

两个方向有好有坏，所以北毛国王有些纠结。

伊凡大公立刻将目光望向了吉尔诺维奇。他自己在军事上没什么眼光，但他的这位好友，却是北毛为数不多的军事人才。

吉尔诺维奇的意见，就是伊凡的意见。而很显然，他们两个的意见，将会决定北毛国王采取怎样的国策。

一旁的吉尔诺维奇摸着下巴在苦思冥想，北毛国王和伊凡大公则在耐心的等待。

于是，米哈伊尔的存在，也就让国王注意到了。

“这位就是改进了步枪射程的天才武器工程师吧。”北毛国王微笑着问伊凡。

伊凡大公立刻微微躬身，而米哈伊尔也是诚惶诚恐的向国王弯腰行礼：“下臣米哈伊尔·高思妥耶夫，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你是我国的人才，下次见到我不用如此行礼。和伊凡大公他们一样就可以了。”北毛国王温和的说道，脾气好的不得了。

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

米哈伊尔诚惶诚恐的躬身，然后乖巧地站在了伊凡大公的身后，闭上嘴不说话了。

北毛国王扫了米哈伊尔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但米哈伊尔心中却是一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似乎把伊凡大公推到了一个比较敏感的位置上。

按理来说，他领的是北毛国国库的工资，效忠的是北毛国王。但他却站在了伊凡大公的身后，完全以一个亲随的身份自处。这对于帝王心思的北毛国王来说，肯定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而伊凡大公本就敏感的身份，只会因为这件事情，变的更加难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