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服侍着少年国王泡脚，一边向对方发表着自己的担忧：“陛下，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卡尔十一正在翻看祖父留下来的战术兵法图册，闻言抬起头来，不解的问道。

斯塔夫略作犹豫，说道：“您真的相信，那个大明人的说法，我们在这里等待那位大明秦牧过来，总让我觉得很……愚蠢。”

犹豫了很久之后，斯塔夫才说出了“愚蠢”那两个字。

卡尔十一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愿意相信，斯塔夫。”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选择。而每一次选择，对于我们来说，都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我听说过那个大明秦牧，当年高卢国王路易十四，就是因为遇见了他，才成功的继承王位的。否则的话，这些年的高卢国，指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而路易十四在遇见秦牧之后呢，就成为了如今的太阳王。高卢国这些年的发展多么迅猛，你也应该知道。很显然，这一切都是那个秦牧带来的。我这些天调查了很多和那个人有关的资料，你知道吗，就连日不落如今的国王，查理二世，也是在马赛城里锻炼过好几年之后，才成功回国继承王位的。哦，不能说继承，而应该说复仇夺回王位才对。克伦威尔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光是这两个例子，就足够我来冒险了，更别说那个大明秦牧，在他们那边还支持一个属国的公主当国王，对方如今已经是东南亚一带说一不二的女王了。所以，我很想赌一赌，看看我在他的帮助下，能不能带领我们国家，走向更高更大的辉煌。”

听了卡尔十一的话，作为仆人的福斯塔也就不说什么了，他专心的为自己的主子洗着脚，让热水来温暖冰凉的身体。只是在许久之后，才再次开口：“可是，路易十四现在拼了命的想要和大明作对，马赛城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而查理二世，也将国内很有名的一些学者派去了大明，随后在苏伊士一带被奥斯曼帝国抓住，这才导致了这次的中东战乱。那个东南亚女王……归根结底还是大明的属国。由此可见，那个秦牧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恰恰相反，他很可能是一个贪婪的家伙。我们和他们合作，必然要付出什么代价。”

卡尔十一闻言，点了点头：“当然。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你把这个看作是付出，但我看来，这其实就是交易。我们只要遵守交易规则就行了。”

“路易十四就是一个很没有品味的家伙，他也许是一个很厉害的帝王，很成熟的政客，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他背信弃义不给对方马赛城的，那么被大明针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之相对的，我比较欣赏查理二世，不管他心里如何不情愿，但他至少是一个诚信的人。而大明是怎么对待日不落帝国的呢，他们的人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就派军队来奥斯曼要人。”

“那是因为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斯塔夫有些不服气的说。

“谁都知道他是为了苏伊士运河。至于去找日不落的学者，只是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区区几个学者，怎么可能值得一个大国去那样做呢。”

卡尔十一抬起手，制止了斯塔夫的言语，耐心的说道：“我知道，但是至少，大明没有对日不落帝国展现出敌意不是吗？”

斯塔夫听了，不说话了。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所以，我大胆推测，大明国在一定程度上是很讲究诚信的。只要我们遵守承诺，不做违背契约的事情，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斯塔夫被说服了，只好放下心中最后的成见，接受了这个说法。

“可是，我们还是不能就此确定，对方真的会过来啊。按理来说，那个秦牧这时候应该正在奥斯曼西部区域，和哈布斯堡的人在一起吧。他找我们过来的目的，却是对付哈布斯堡公国在内的神圣罗马诸国，这完全说不通过啊。他们不是合作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