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听了，不禁一愣：“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不是要去维也纳吗？还商量什么？”

秦牧笑看着卡尔，目光深邃，宛如看到了他的心底深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在维也纳城下损失太多，回去之后又遭到了高卢和莫拉尼尔联军拦截，再回斯德哥尔摩的途中，还要和麦丹国打一场恶战，自己的这支军队，撑不撑得住？”

卡尔默然无语，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秦牧阁下，我当然想过。甚至就在刚才，我还想要不干脆打道回府，不去维也纳了。可这样一来，我就违背了和你的协定，是对你我的不负责任。”

秦牧点了点头，对对方咧嘴一笑：“所以，我这才给你想了另外一条路走。”

卡尔吃了一惊：“另外一条路？”

“对。另外一条路。”

秦牧笑着说道，“你觉得打完维也纳之后，直接北上，然后绕一圈，经过波立联盟国，从瑞狮、北毛、波立联盟三国的交界线进入瑞狮，怎么样？”

“啊？”卡尔彻底愣住了。

但是，一愣之后，他反而狂喜起来。

“好主意！这个主意太好了！”

卡尔高声叫了一句，然后挥舞着手臂，诚心诚意的对秦牧说道：

“莫拉尼尔联军和高卢国的军队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我们打完维也纳之后，在返回的路上捡便宜呢。而麦丹国我当初南下的时候，虽然什么也没做。但也肯定一直盯着我这支军队的动向。我和莫拉尼尔联军打完之后，回去肯定还要和麦丹国动手……我真的很害怕，这一路打过去，回到斯德哥尔摩之后，我还能剩下什么。”

“可如果我们打完维也纳之后，绕道沿着波罗的海边缘一直往东北而去，进入波立联盟国境内，再往西行，穿过北毛国边境，就能从另一边，重新回到我的国家！”

“波立联盟如今在和奥斯曼征北军打仗，无暇他顾。且又折损了一万翼骑兵，肯定不敢也没有经历和我再打。至于北毛国……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怕是已经来不及调兵遣将了吧。而且，那个伊凡大帝刚刚登基，稳定国内局面，比驱逐我这个过路人要重要的多！”

“也即是说，我如果走这条路线，就能规避大量的不必要的战斗！莫拉尼尔联军会扑了个空，而麦丹国的算盘，也会落空！”卡尔的思路被秦牧彻底打开，双眼明亮无比，看着秦牧，激动的难以自抑，“秦牧阁下，你真是太厉害，太聪明了！”

秦牧则有些愣神地看着这个少年，许久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哪里，我倒是觉得，卡尔阁下你聪慧的可怕。我猜刚说了一句，你就把后面的全都补充完了。”

他顿了顿之后，对对方说道：“不错，我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就是基于你刚才的那番考虑的。”

“走这条路线，你可以非常安全的返回斯德哥尔摩。如果……你还有别的想法的话，我们还可以用这个事情，来做点文章，来让你国内的帝位更加稳固。”

秦牧的话刚落下，卡尔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他急忙翻身下马，当着所有人的面，单膝跪地，向秦牧大声的道：“秦牧阁下，请您教我！”

刷刷刷。

正在行军的无数瑞狮士兵，全都停下了动作，转身僵硬地看着卡尔十一。

他们的年轻的国王，此刻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一个大明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