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善良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因为他从秦牧的语气里，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子愤恨和杀意。

且不知为何，他在见到秦牧的这一刻，整个人都有一种负深深的负罪感和愧疚感，就仿佛一个人做了什么对不起长辈的事情一样。

贾善良立刻就哭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默默的垂泪，但随后就变成了嚎啕大哭，脸上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哭！我让你哭！你还有脸哭！”秦牧见状，越发肯定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了，怒不可遏的从桌后站起来，一个箭步蹿到跟前，一脚踹在了贾善良的肚子上。

轰！

巨大的力道将贾善良直接踹飞出五米多远，他如滚地葫芦一般从帐篷内滚到了外面的草地上。

冰凉的草地和胸口的疼痛，让贾善良剧烈咳嗽起来。

但他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在帐外跪下，开始不断的磕头道歉：“秦帅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对不起您的教导，我们不是人，我们做了错事，我们罪该万死……”

秦牧一声暴喝：“给我滚进来！”

贾善良想也不想的，一抹眼泪重新从地上站起来，再次钻进了营帐里。

然后，他又被秦牧一脚踹了出来。

贾善良从地上爬起，再次上前。

然后，再飞。

再上前，再飞！

如是者七八次之后，他倒在地上，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了。

而营帐里，余怒未消的秦牧，同样累的气喘吁吁。

“没死就给我滚进来！”他坐在凳子上，气的大吼道。

躺在地上的贾善良动了动，挣扎着爬起来，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一点一点的走进了帐篷。

秦牧指着对方怒道：“你给我一五一十的，把你们这段时间做的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你们……李博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贾善良这时候也不哭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开始讲述起他们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来。

尽管秦牧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真的听到贾善良说完那些事情之后，还是气得破口大骂：“混蛋，一群混蛋！你们还是人吗？啊？你们这做的是人做的事吗？你们是魔鬼！是杂种！”

“我辛辛苦苦的教导你们，是让你们做烧杀抢掠的恶棍的？你们这样做，和当年那些入关的清兵有什么区别！不，你们比他们更可耻，更可恶，更不是东西！操他妈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杀光你们这帮败类！”

他越骂越是生气，越骂越觉得心里憋闷，只觉得心中充斥着一股杀气，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跑到李博那些人面前，将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杀了！

屠龙者，最终还是变成了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