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诺维奇却仍不理会，反而对一旁的戈尔巴洛夫说道：“戈尔巴洛夫，现在我怀疑圣彼得堡城主纳瓦锲夫和大明勾结，为潜伏者提供掩护。把他抓起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城主。”

戈尔巴洛夫又惊又喜，当即二话不说一挥手，就让几个如狼似虎的手下把城主控制了起来。

北毛国的各大小城市里，采取的是军政分权的方式。正副城主分别掌握着其中一项权利。戈尔巴洛夫没有对政务插手的权力，但却拥有调动整个圣彼得堡军队的权力。

此时，有吉尔诺维奇撑腰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吉尔诺维奇这一边，成为了他手中的刀。

毫无征兆的挥向自己人的刀。

这样疯狂的行为，让米哈伊尔不寒而栗。

“难道，难道你要一直杀下去吗？找不到那个人，你就这样滥杀无辜？”他看着吉尔诺维奇问。

“圣彼得堡几十万人，你打算将他们全都杀光吗？”

面对米哈伊尔的诘问，吉尔诺维奇毫不迟疑的点头回答：“对。我敢肯定潜伏者如今就在这个城市里。虽然我不知道人在哪儿，但就在这些人之中。既然如此，那我杀光所有人，总能杀掉他。”

“你这是在犯罪！陛下知道了，是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米哈伊尔焦急的大声的说，“你不该这么残忍！”

“哪怕赌上我后半辈子的生涯，我也要这么做。我宁可杀光整个城市的人，也绝不会让大明称心如意！哪怕用几十万人换取那一两个人的性命，我也要做！”

疯了！

疯了！

吉尔诺维奇真的疯了！

米哈伊尔怔怔地望着吉尔诺维奇，整个人彻底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之中。

这一刻，他竟然从心中生出一丝悔意。

后悔采取那样的手段杀了柳如是。

他也许……应该等吉尔诺维奇离开才动手的。

他没能从柳如是那里得到剩余的武器制作图纸，所以采用了最极端的方法放火烧店。

而现在，吉尔诺维奇也使用了同样的方法：既然找不到潜藏在人群里的潜伏者，那就干脆将整个人群都杀了。这样，那个潜伏者总不可能活着。

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难道，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因自己而死？虽然他们都是普通的北毛人，和米哈伊尔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他自问也对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即便如此，让几十万人为自己而死，巨大的压力，还是让米哈伊尔几近崩溃。

他做不到。

哪怕是身外局外人，他也做不到。

“别杀了。”米哈伊尔说。

“不可能。”吉尔诺维奇冷冷的回答。

“你要找的人是我。”米哈伊尔闭着眼睛说。

“什么？”吉尔诺维奇霍然回头，望着眼前这个人。

“我说。”米哈伊尔睁开了眼睛，直视着吉尔诺维奇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淡淡的说道：“你要找的那个潜伏者，是我！”

“我，就是大明派来的潜伏者！”

“我，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