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风清幽,明明没有星辰的夜晚,却是格外的亮,,明明失去了星辰的天水大陆,月光却是格外的清晰,清晰到可以看到月亮上面那一片又一片的月斑,没人知道这明亮的月亮之上,为什么会有这些月斑,或许是仙人一怒,又或者岁月留下的沧桑,就像是老去的人,身上渐渐出现的尸斑,或许这月,也老了,遥远的像是一个梦,在无眠的夜里,随风飘摇。
魁白山打开了一壶佳酿,坐在了苏远古一旁的地上,今晚,他们两人看守洞府。
苏远古抬起这有些眼熟的酒坛,细细看去,竟然发现,这居然是他早就已经没了库存的玉殇酒!
苏远古狐疑的看了魁白山一眼,道:“你这家伙,哪里摸出来的好酒?你的储物袋我都看过了,怎么...莫不是你有私藏?”
魁白山当然是私藏了一个储物袋,苏远古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因为他收入了神识海洋之中。
被苏远古识破的魁白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这家伙,忒不懂风情,如此美景,不好好喝酒,计较这些小事干嘛?”
诚然,眼前的风景的确不一般啊,今夜的月,比任何时候都要圆啊!
苏远古算算日子,才发现,这竟然已经到了庆丰节!
过了庆丰节,清欢便已经六岁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月亮都会不同以往那般的圆,苏远古叹得一口气,只得饮下一口玉殇佳酿,回想起在神宗的日子。
不免有些怀念。
“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可不想是漫无目的的游走,这天水大陆,莫非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东西不成?你可是神宗弟子,不回去吗?”魁百山端起的酒碗又轻轻的放下,看着明亮的月色想起似的问道。
苏远古原本在大陆上流浪,本就是为了解除仙力迫害人界的危机,可如今听闻五大圣兽家族出手解决了,他便没有理由,接着待在这里了。
另外,这片大陆上的界塔也被他摧毁,暂且是不用担心,即便要再度摧毁,只怕,也不是在原本的地方了。
其实,他的方向实在有些不对,界塔有五座主塔,在剃魂的情报中,这五座主塔是不可能挪开位置的,也就是说,只要找到这五座主塔,便可以阻拦这场未来的灾难。
再加上现在,竟然有成圣的契机,天绝密宗的出现,这一切,似乎都是策划好了一般,挖上了坑,给人族去跳一般!
苏远古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我准备离开这里了,先回神宗吧,以后的事情,再做打算吧。”
魁白山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魁霸那小子,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苏远古一愣,扭头问道:“回去哪里??”
魁白山哭笑不得的说道:“当然是回神宗啊!”
苏远古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当真??唉,想想,与魁二哥已经十六年未曾见面了.....”
的确,算算日子,已经十六年了,从神宗失踪,到了洪荒,一年的时间,十九岁,又回到神宗,又到了天机大陆,却是一别十年,再回到神宗,魁霸与剑修崖,一个到了黄泉宗,一个回到白虎一族,此去又是五年,若不是修道无岁月的明显感觉,苏远古也是一个年过三十四岁的中年人了。
可自从他修炼了黄天后土功重铸肉身之后,面貌,便留在了十九岁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沧桑的面庞,有着少许的胡茬,苏远古有时候会无意间摸到,便将它剔除,不是因为讨厌胡须,而是清欢不喜欢他一脸颓然的中年模样。
想起来,如今的他,与十八岁的时候,与所有人结拜的那个时候,有太多的变化了。
一开始的他,只是想走出苏家,离开之后,得见一帮好兄弟,曾经壮志豪言,却耐不何事事的变化,妖魔诡计,万魔深渊的出现,失踪在洪荒之中。
得见到自己在世上不多的亲人,千幻,还有已经化作星辰的母亲,符文一族的醉忘节上,苏远古曾经也做过梦,梦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曾修道。
生死门幻境中,他得到过这一切,可那又真的是幻境吗?还是真有联系?
苏远古如今,学会狡诈,学会厮杀,也学会了为了天下人而去奉献的精神,或许,也并不是,他不过是想要反抗罢了。
在苏家,反抗苏家那嚣张跋扈的三长老,在神宗,反抗那些曾经迫害过他的人,在妖魔诡计中深陷,他要反抗的,却是别人在暗地里的阴谋。
他始终走在明处,暗地里的黑影却是不断的朝着他伸出黑手,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与青冥剑有关系。
似乎,他只要不去拿起那柄剑,便不用承担起这一切了。
但又如何能够?他如今的道途,却是被青冥所束缚,青冥让他凝聚道果,让他修行天地真法,牵引着他朝着一个没有人走过的道途而去。
他已经,放不下这柄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