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照窗明,更深露重闻花香。
睡觉时帷幔忘记放下来,一缕轻柔的月色透过窗的缝隙不偏不倚的洒在我眼上,让我从梦中醒来。
借着月色我见阿殇睡的不是很安逸,我起身点了灯,走到他身边,他听见响声也醒了,目光正灼灼的看着我。
“怎么了,是不是我翻身太大,吵着你了?”阿殇坐起了身,哈欠连天的。
这两天估计他都没怎么睡好吧,我想他执意我跟他睡在同一间屋子,也是想我多陪他一点。
有时候他不明说,可他的行动都已经表明了。
“要不你也睡上面去吧,我睡这头,你睡那头,一人盖一个被子。”我踌躇了半天对才他说,脸色燥热。
我这算是邀请他跟我睡在一起吗?不敢想这话我都说过两遍了,想想还真是羞耻。
估计阿殇早在心里取笑我了。
“你都第二次邀请我了,我要再不去,是不是太拂你的面子?”阿殇忽然凑了过来,故意说的极尽轻佻。
吓得我赶紧退后两步,脸更红润,急切的说:“你还是睡桌子吧,挺好。”逃也似的钻进被窝,蒙住头,用手拍打了下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月光都在笑,跳跃的忽明忽暗。
突然觉得身子有些重,还没等我查看怎么回事,阿殇的声音就传来:“往里面去去,给我留点位置。”
我龟速般的往里移了移,靠着墙面。
“不用躲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要对你做什么早就做了。”阿殇笑意连连对我说。
我这才慢慢的露出头来,双手紧张的捏着被子边缘,稍微抬头,见他已经躺在对面了。
我轻呼一口气,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狡辩的说:“我是怕你脚臭,才蒙着被子。”
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紧张,就是怕他对我动手动脚。
“我都还没嫌弃你脚臭,你倒是嫌弃我起来了。”阿殇笑出了声。
我踹了他一脚,顿时不开心了,:“我腿短,到不了你鼻子孔那儿去,你怎么能闻到的?”顾名思义就是说他是狗鼻子。
“是我脚臭,嫁祸给你,行了吧。”阿殇无奈,并不打算与我争论。
因为知道与我相争,最后还是他承认不是,跟我道歉,现在他学聪明了,事事都说我是对的。
我撇嘴,彼此沉默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宁静的夜晚,心跳声最清晰。
上次在赤峰山与他看黄昏,睡在他身上那是不知不觉,可这次却是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跟他只有棉花絮之隔。
要是让娘亲知道了,不剁了我,也要掉一层皮,想想都颤抖,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守口如瓶。
越想越多,越多就越睡不着,又不敢翻身,自作孽不可活。
后来怎么睡着的我也不知道了,一夜好梦,等我醒来时,窗外天色朦胧,阿殇露着真颜,穿着里衣,手里正看兵书,头发全部披散在脑后,别提多妖魅。
“你可以再睡会,到时辰我叫你。”他合起兵书,神情炯炯的劝我。
我怀疑他是不是又一夜没睡。
平时这个时候我已起身,因为还得练剑。
一日练,一日功,一日不练十日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