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空旷,没有桃源为景,没有香案在前,只有路边稀疏的树木还算有看头。
我用火折子代替了香,让阿殇从马车里拿出两个杯子,没有酒,就用白水代替。
我和沈子衿跪在地上人手拿着三根火折子举在面前。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沈子衿)与姚雪(沈子衿)在此结为姐妹,并起誓今后二人同享福,共患难,乐必同乐,忧亦同忧,天地作证,一生坚守,誓不相违。”我同沈子衿一起念了誓词。
磕了三个响头,把火折子插入土地,拿出春慕在我手掌割了一道口子,沈子衿依旧,把血滴进杯中,共饮。
我比沈子衿年长两岁,她叫我姐姐,从此我就多了位妹妹。
阿殇和叶绯色为我们贺喜,我拉着沈子衿的手,相视而笑。
娘亲就生了我一个,爹爹也没纳妾,所以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也羡慕别人家有兄弟姐妹,这下认了沈子衿作我妹妹,以后定会好好疼她。
我警告叶绯色以后离我妹远点。
他回嘴,说我变卦变得可真够快的,前一秒还撮合他俩,下一秒就让他走远点。
那不一样,现在子衿是我妹妹了,我当然要替她把关了。
我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今日我定不会与子衿义结金兰,可惜那都是后话了。
从出了客栈开始,我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我斜眼撇上阿殇,他给我安定眼神,让我不要动手。
既然阿殇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在担忧。
坐在车里,我问子衿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以后她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了。
子衿抿嘴,吐了一口浊气,才对我讲:“只有我和父亲两人,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是我父亲一手把我拉扯大的,他没想过再娶,他很爱我娘,叶绯色说我父亲去寻找灵丹妙药,其实他是真的去找,他想救回我娘,他把我娘的尸体放在苍山之巅,那里的雪常年不化,每年我与父亲都会去看她,只是上面太冷了,不适合常呆,都是匆匆一瞥就走了,每回下来我与父亲都会害一场大病。”
谁又能想到如此大名鼎鼎的赛华佗,也会有这么一段心酸史吧,世人皆知他夫人从不出门,只是不知道她永远也出不了门。
我抱着她,对她说了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此事,我也不敢问她娘亲是怎么走的,如果不是她说,也许我还不知道这么一个可人的姑娘心里藏着这么大事。
子衿说,这么多年了,她自己早已能寻常心待之,她父亲在她大一点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时候,时常在外面一呆就是个把月,回来也是念叨着找药材。
她也是受了父亲影响,想救娘亲,就拼命的学习医术,一天一天的长大,才发现那都是骗人鬼话,人去世了,哪有再活得机会。
只是她父亲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梦里,她此次来西州,也是跟她父亲赌气,只是没想到等她回去后,父亲又走了。
怪不得说他脾气古怪,都是有原因的。
擦了擦眼泪说:“不说我了,你呢?”
“以后我娘就是你的娘了,她人很好,就是嘴巴有点啰嗦,别看我爹是位大将军,他很和蔼的,对我超好,如果我给他们说我认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妹妹,他们肯定高兴坏了。”是啊,我爹爹对我真的很好,无论我做什么事,他都默默的支持我。
沈子衿说她很羡慕我,虽然她父亲很好,可是自她懂事以后,父亲陪伴她的时间甚少,大多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最近的一次说话,也是临行西州前。
我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以后有我,我也是她的家人。
她冲我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勉强的笑意,这笑刺痛了我的心。
长期缺少父母关怀的孩子,谁对她好,她就容易对谁上心。
沈子衿悄悄的在我耳边小声的问:“你与四皇子是不是情投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