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打住啊。你咋还陷到剧情里出不来了。我再说一遍,那是小说,不是现实。”王丹平赶忙劝慰到。
“还有那余儿,当她得知自己的丈夫要让自己吃这‘斩情丝’时,心情是怎样的凄凉。
我还清晰地记得,原文是这么写的:‘余儿夹菜从盘里到嘴中,再到咀嚼后下咽,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一口之后,余儿再没有动筷子,她好看的眉头此时紧紧皱起,身体微微地颤抖’。”
刘灵灵抒情地复述着,动情之处几度哽咽。
王丹平没想到,刘灵灵对这篇文章如此用心,竟能倒背如流了,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你仔细揣摩,为什么她吃的那么慢?是在给她丈夫最后悔悟的机会呢!可是朱老大呢,急切地盼着她赶快吃下去,这个渣男。”刘灵灵继续激动着。
“文中说了:‘吃了忘情的叫斩情丝、吃了生情的叫滚红尘、吃了长生的叫仙人寿……就属斩情丝这名字最得意,斩情丝、斩青丝,砍断头发的一截作为别人忘情的术引,名最美,心最毒。’,这男人心是真毒呀。”刘灵灵边说边摇头。
“其实你要这样想,人啊,总有犯错误的时候,朱老大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让他后悔终身的事情,后来幡然悔悟,不是用余生来弥补嘛!也不能太绝对,至少人知错就改,还是得到了余儿的原谅嘛。”王丹平说。
“哼,才没原谅。有的事情,做过就没法原谅,你没见文末写余儿直到他死都没原谅他。”刘灵灵说。
“世间的情字,怎么扯得清。”王丹平感慨到。
“哥哥,你说说。你将来会学这朱老大吗?”刘灵灵一脸严肃。
“不会,怎么会。你把我想成什么了。”王丹平赶紧说到,一脸不自在,好在天黑刘灵灵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就好。”刘灵灵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低着头笑了。
王丹平长吁了一口气,这个坎总算是迈过去了。
“你看看,我俩都扯了半天什么呀。浪费这大好的夜色。”王丹平打着哈哈。
“怎么能说浪费呢,这是讨论文学呢。”刘灵灵调皮地说。
“好好好,说不过你。”
“抱抱我。”刘灵灵撒娇。
王丹平猿臂轻舒,揽佳人入怀。
刘灵灵躲在王丹平怀里,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哼着歌儿。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歌声婉转,悠远而绵长,王丹平没舍得打扰她。
“老不老套?是不是觉着我特土?”刘灵灵扬起脖子看着王丹平。
“不土,很应景儿呢。”王丹平答,说完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时间再度凝固。
好久,两人分开。夜已经深了,河谷里传来各种声音,有夜鸟的咕咕声,有蛐蛐求偶的吱吱声,河谷里还有青蛙的呱呱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有点瘆人。
“咱回树屋吧,动物们该出来了。我们不要打扰到他们喝水。”王丹平刮了一下刘灵灵的鼻子说。
“才没有,是它们打扰到了我们。哼~!”刘灵灵调皮到。
“那我们赶紧回到自己的小窝,不让它们打扰。”王丹平拉起刘灵灵往树屋走去。
“嗯,好。我们躲起来。”刘灵灵轻笑。
他俩爬上树屋,把背包也搬了进来。王丹平担心这边有灵长类动物,会顽皮将他们的背包搬走。
刘灵灵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单子,挂在树屋的门上,当做门帘。这下,树屋就更加私密了。
“衣服还是湿的,你呢。”刘灵灵在黑暗中说。
“是的。”王丹平在黑暗中回。
“那怎么睡?”刘灵灵问。
“确实是个问题。”王丹平回。
“晾起来吧,反正也看不到。”刘灵灵提议。
“行。”王丹平回。
在黑暗中,二人摸索着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了树屋边的竹子上。
两个刚出生的婴儿,在黑暗里,心跳加速,震得小树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