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平赶紧关门走出了医院,他不想让刘灵灵看到他异样的表情。
背上的江夏依旧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两个胳膊紧紧搂着王丹平的肩膀,嘴里呼出的热气吹到王丹平脖子里,痒痒的很难受。王丹平感觉浑身发热,血气上涌。
虽然江夏不胖,但医院距离住处很有一段距离,王丹平感觉背上的江夏越来越沉,慢慢顺着自己的背部往下溜。王丹平隔一段时间便要使劲搂一搂背上的江夏,把她往上颠一颠,防止她滑落。随着颠动,背上异样的感觉再次加强,王丹平心里发慌,快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王丹平感觉体内有一股气流在涌动,这种感觉让他很亢奋。他并不觉得累,想就这样一直背着江夏,一直往前走。
可是,终点总是不期而遇,营业厅到了。
王丹平在楼下停了一会,他抬头望了望二楼,楼上没有灯,黢黑一片。他定了定心神,遂举步往楼上走去。上台阶的时候,王丹平走的很慢,他佝偻着腰,尽量让江夏的身子最大面积紧贴在他的背部,让她的头和手尽量往前伸,这样会省很多力气。江夏的头发就耷拉下来,落进王丹平的脖子里。本来就热,头发落进来后,沾上汗水,就会黏成一团。这时王丹平就感觉像有一群蚂蚁同时跑进来一样,几千条小腿在脖子里爬来爬去,燥热随之加剧,汗水就顺着额头往外淌,滑过眉毛、鼻头、嘴角,再滑入脖子。
王丹平这阵才感受到台阶太陡和时间的漫长,他只想着早点到达房间,尽快把脖子里的蚂蚁清理出去。终于,二楼到了,王丹平直起腰,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用右手托住江夏,左手腾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房间的门锁着,王丹平想起来钥匙还在江夏那里,下午是她锁的营业厅,径直去了医院。他扭过头问背上的江夏:“哎,醒醒,钥匙呢?”
“钥匙,什么钥匙?”江夏嘴里哼唧着,一只手抓起自己的头发稍,不断挠着王丹平的耳朵。
“别闹,别闹。就是门钥匙啊,跟营业厅钥匙拴在一起的,下午是你锁的门。”王丹平一边扭动着脖子,躲避着江夏的打闹,一边着急地跟她说。
江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假装想了想,不时还拿手拍一下脑门,但就是不告诉王丹平钥匙在哪。
王丹平着急,那边刘灵灵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这头江夏疯疯癫癫的,他干脆把她放下来,自己找。王丹平慢慢蹲下身子,江夏的脚刚落地,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双腿就顺着往地下溜去,王丹平不敢放手,这时放手,江夏铁定直挺挺躺倒在地上了。
“哎,你站起来啊。别往地上溜,脏。”王丹平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江夏说。
“站不了,站不了,累,我想躺着。”江夏干脆在王丹平背上耍起赖来,不停扭动着要往地上躺。
王丹平没办法,只好一只手反手绕过头顶,伸到江夏的腋下,另一只手托着她使劲往上一颠,把江夏整个从头顶上掀了过去。江夏在王丹平头顶上一个空翻落入王丹平怀里,惹得她惊叫连连。
“好玩,好玩!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你别闹,钥匙呢。”王丹平蹲下来,把江夏横放在自己腿上,伸手在她的衣兜里摸了摸,没找到钥匙。
“你干嘛呀,想占我便宜呀?”江夏双手吊在王丹平的脖子,歪着头拿眼睛直直地盯着王丹平看,好像意识突然清醒过来,并不像醉酒说胡话。
王丹平只好停下手上的动作,求饶到:“我的好江夏,求求你了,快点把钥匙拿出来,刘灵灵这会还在医院没人照顾呢。我得赶紧把你安顿好了,过去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