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红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干些啥,便打开电脑开始续写未完成的社会实践报告,可身边王丹平的呼噜声搅得自己心烦意乱,思绪无法集中。一想到这个登徒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轻浮模样就脸红,后悔自己刚刚在车间时下手轻了。
可她又有些心疼起身边的这个大男孩了,这一天下来马不停蹄连轴转,吃住都在生产一线,随时应对突发事件,还得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着实不易,便又原谅了他。
她起身把大衣从他的头上取下来盖在身上,怕他着凉。王丹平受到打扰,翻了个身子,脸朝里继续呼呼大睡。魏小红便盯着他的侧脸看。消瘦、白皙、棱角分明,说不上帅但绝算不上丑,给人一种很舒服的亲近感。魏小红笑了,她终于也能直勾勾盯着他看了,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刘灵灵一下午都跟在老马后面,一开始是去翻一块沙地,要趁着冬天气温低把沙地翻松,这样过冬的害虫和虫卵就会被冻死,等来年开春就可以种土豆了。
沙地里小石头很多,会影响庄家生长。老马在前面用锄头翻地,刘灵灵就在后面捡拾小石头。她捡得很仔细,身后不一会儿就堆起了小山丘。这时老马就会停下来,拿竹筐把石头装起来,再背到湖里倒掉。
晚些的时候,老马带着刘灵灵巡山,顺带捡拾柴火。傍晚起风时,树林沙沙作响,未落尽的枯叶纷飞,徒增了一份萧瑟感。
老马带刘灵灵去检查陷阱,刘灵灵兴奋了一路。早上新下的夹子上落了一只锦鸡,见有人靠近扑棱着翅膀想要飞起来。
这只锦鸡太漂亮了!头顶和背部泛着金属般的翠绿色,后颈披肩处是纯白色,腹部为鲜红色,拖着长长的尾巴,显得很高贵。刘灵灵一眼就爱上了,快步走近,小家伙宝石般的黑色眼睛满是惊恐。
“不怕啊,不怕。”刘灵灵一边说一边想伸手去抓。
“等一下。”老马赶紧制止,“它会啄你的,你别看它小,却生性凶猛。”说完脱下帽子扣了过去。锦鸡眼睛被蒙住,立马安静了下来,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有口福了。”老马说。
“不要,马伯伯。我能养着它吗?”刘灵灵满眼期待。
老马沉吟了片刻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这家伙野性十足,想驯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就是说可以被训化了?”刘灵灵兴奋地问道。
老马笑着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哎呀,马伯伯,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嘛!”刘灵灵抓住马伯伯的袖子着急得又蹦又跳,有女儿跟父亲撒娇的亲密感。
老马的心里的那块蜜糖化开了,笑着说:“那得看你能有多大耐心。我可告诉你,如果耐心不够,它会自残身亡,把头撞得稀巴烂,死的很惨烈,我怕到时候你受不了。”
“我行的。”刘灵灵挺了挺胸膛,眼里放光。
老马妥协了,把这个小生灵从扑兽夹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递给了刘灵灵。刘灵灵把它包在怀里,小心地用衣服包好。小家伙因为受到惊吓而瑟瑟发抖。
“它好可怜啊,你看右腿都夹断了。”刘灵灵带着哭腔说。
“这个不要紧,回去我给它接上,一个礼拜就长好了。”
“太好了!那我们赶紧回去吧。”刘灵灵欢欣鼓舞,兴奋得跳了起来。
二人回到住处,老马开始替这只锦鸡包扎,他用了一种叫“接骨丹”的草药,捣碎后涂在了伤口处,再用纱布缠上,然后用了一个硕大的竹筐把它罩起来,放在了里间最暗的角落。
“你能在这里呆多久?”老马最后问了一句。
“直到驯服它为止。”
“那好。从今天起,你需要做很多的事情。首先,一个周时间内不能换衣服,每天负责给它喂食。食物要新鲜的虫子,最好是活的,蚯蚓、蝗虫、肉虫、蟑螂都成,这些你得去菜地或者山上去捉,当然小鱼小虾也成。”老马娓娓道来。
“我能做到!”
“另外,房间要保持黑暗,窗帘不能打开,灯也不能开。平日里需要安静,不能有响动,包括喂食的时候。为了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咱们得搬到伙房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