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下针,不代表不能下针,很快,水安若便确定了下针的位置,在人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迅速将手边的银针扎入男学生的手臂上。
她扎针的手法算不得快,却也不算慢,每一针他们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可回想起来,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什么奇迹似的。
是的,就是奇迹!
他们一开始不明白水安若为什么要这么做,可等到她手边的银针全部扎完,那名因为忍痛而浑身打摆,颤抖不止的男学生渐渐安静下来,惨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就连那变了形的手臂的皮肤内里也停止蠕动,他们才知道这扎针的神奇之处。
至于扎针的原理,以及它为什么会比镇痛药剂还要管用,所有的人皆是一头雾水,傻乎乎地看着水安若。
那名医生兴奋地站出来,满脸激动地望着水安若:“水小妹妹,你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针灸?”
水安若颇为诧异地挑了挑眉头,看看医生胸前的工牌,上面浮现出他的名字“贺思铭”,便浅笑道:“贺医生,你也知道针灸?”
“知道,当然知道了,这是华夏文明中最为灿烂,也是最为重要的文化瑰宝,却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唉……对于它的失传,我一直深感遗憾,只是现在的博物馆中光有书籍文献,但那些中草药全都发生变异,那些东西都已经用不上了,可惜,可惜哪……”说到针灸,贺医生就变得滔滔不绝起来,说得眼睛亮闪闪的放着光。
不过,他有心想继续和水安若说下去,但有人等不了啊,有三道虚弱的声音不断地叫道:“医生,医生,快帮我止下痛啊,我受不了啦——”
“水安若,帮帮我们吧……”
“帮帮我们吧……”
原来,是另外三名伤者见到水安若帮那名男学生止痛,而且效果十分显着,他们哪里还能躺得住,纷纷叫嚷起来。
贺医生恍然大悟,急忙把位置让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水小妹妹,你还是先帮他们止痛吧。”
“好!”水安若看看贺医生,突然笑道:“贺医生,不用叫得那么生疏,你可以叫我安若。”
这是要向贺医生示好的意思了,贺医生立即笑得眼睛变成两条缝儿,从善如流:“好的,安若啊,你先帮同学们止痛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说……”
有了这么一件小插曲,病房里的气氛终于没有那么沉重了,尤其是水安若轻轻松松的帮着另外三名伤者止了痛之后,每个人都很想下意识地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再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然而,现在还不到真正放松的时候,水安若只是暂时帮伤者止痛,却并不代表着他们身体里的危险已经除去,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身上的危险反而越大,病情,依然刻不容缓。
而在水安若帮着第一名伤者止痛之后,楚湛便已经派人去照她开的单子抓药了。
当然,他们并不觉得水安若这是在抓药,因为很多异植都没有经过处理,特别是异植身上带着的毒素就是一大难题,对他们来说,这不是药,而是穿肠毒药。
如果不是看在水安若几针就帮着伤者止痛的份儿上,他们连药方都不想去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