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什么道理,这个道理是他自懂事起就深深印在心底里的真理。
天穷不屈的抬着头,依旧无动于衷,他知道,出了城,荒郊之外的他与娘亲只有死路一条,不走也是死,那就让自己死的有骨气一点。
持鞭守军看着天穷血红的眼睛心底愈加生出寒意,下定决心今日要把这个孩子抽死,不然恐怕日后会有麻烦。
持鞭守军握紧了手中长鞭,暗自运用了真元。
他是一个守军队长,虽然没有进入先天,但也是后天巅峰之境,这一鞭子下去他很肯定,眼前这个少年的脑袋会瞬间开花。
死了一个叫花子,在末岚城中不比死了只老鼠难看。
他目光一狠,提鞭抽下,鞭声啸空……
就在巷口百姓背后头去不忍看那残忍的一面的时候……
忽然一只不大却异常有力的手抓住了鞭首,使得鞭子没有落下。
持鞭守卫向着他看去,天穷也抬头看着他,百姓没有听到想象中的鞭响,以及惨叫,也转过头看向他。
他一袭破烂道袍,那是与断刀争斗时弄破的,青衣道袍上还有些斑斑血迹,脸上的血倒是被自己找了个小溪洗了,面容依旧清秀。
只是背后的十丈长戟有些惹眼,连城中守军都盯着看。
“你是谁?”持鞭守军警惕的问道。
自己的长鞭有多大的力道守军自己知道,最起码不是先天高手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接住,这么年轻的先天高手,说没有后台守军自然不会相信。
三名守军成包围式围着苏辰,另外两名守军已经半抽出腰间的佩刀。
虽然这个道袍少年有可能是先天高手,但是在末岚城中就是大能者造次也不一定能逃脱。
毕竟此刻还有噬魂十八统领坐镇末岚,只要有一丝打斗他们都能感应到,而他们每一个都是轮海境强者,并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就是大能者也不可能从他们十八人手中讨得了好。
“我是谁?” 苏辰放下了手中长鞭,轻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路人罢了。”
持鞭守卫收回长鞭拱手道:“不管阁下是谁,今日这件事还是莫管为好,免得徒遭灾难,我三人也不打扰阁下过路。”
“天下路天下人走,天下事天下人管,今日这件事我看着很不爽。”苏辰说完横眉一竖道,“你们三人向这母子二人赔罪,若是得其原谅,这件事也就算了。”
很显然,苏辰有士兵情结,在他眼中,穿着兵甲的男人都是英雄,虽然今日这件事他很看不惯,但是还想给这几名守军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奈何持鞭守军并不领情,冷声道:“既然阁下硬要下这趟浑水,那也别怪我三人无情了。”
持鞭守军说完拔出腰间的信号弹发出刺耳的啸声冲向高空。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也抽出腰间佩刀,与其他二人把苏辰围在中间。
虽然先天高手不是他三人可以匹敌,但是他相信阻拦个一时半会还是可以做到。
只要片刻,附近巡逻守军便会赶到,到时重重围剿下就是先天高手也得饮恨。
但令他诧异的是眼前的这名道袍少年并未对他三人出手,脸上也并无惧意,就像是当他三人不存在一般的与那个小叫花子聊起天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苏辰蹲下身问向天穷。
“我叫天穷。”
天穷显然没有与人交流的天分,又或者从不与人交流,在答了苏辰的问题后就沉默无言,只是看着苏辰。
他知道苏辰不是坏人,因为坏人的眼神他见的多了,没有一个是这种的。
“你今年多大了?”苏辰又问道
“八岁。”他依旧回答的简单。
苏辰看着他脸上那一道狰狞的鞭伤,有些不忍。
对于今日这件事,苏辰却不是碰巧遇上,而是他已经跟踪这个叫天穷的小叫花子很久了。
苏辰今日入得末岚城,对于这个以后居住的城池自然要观察一番,于是散开神识看向城中,在神识从天穷这个孩子身上掠过的时候竟然感应到了一丝道意。
这令苏辰大吃一惊,这里不是东土,没人修道,而这个小叫花子显然也不可能修习过道法,没有修习过道法的孩子身上存有道意那只有一个解释……
先天道意-道灵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