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一直都是互相切磋,却一直没有并肩战斗过,呵呵……”
萧长辞似乎是在自嘲,也似在可惜,或许只有秦炙才能听懂他的意思。
“我这一辈子对不起很多人,我已经隐姓埋名不去找你,没想到你还是硬挤了上来。”
秦炙嘴角的鲜血随着嘴巴的张合流的更多了,就快要浸透整个粗布衣服。
萧长辞没有转身,面对着踏空走来的老僧道:“你已经对不起了很多人,却没有对不起我,老秦,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酒鬼!”
“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
赫连山头上忽然传出两种声色的大笑,和着山巅狂风的呼啸声显得萧瑟而迟暮。
土黄色的袈裟随风起伏扬起,猎猎作响,老僧人老骨瘦却声洪如钟。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还是不要反抗的好,免得误了性命,只要随老僧入寺悔过日后自会放任两位施主离去。”
“哈哈……老秦,你听到了吗?他说日后会放我们走。”
“我赌两坛竹叶青,他是在放屁。”
“我把铁剑都赌上,哈哈哈……”
铁剑无风轻吟,似乎也是在嘲笑着老僧。
老僧面对如此嘲讽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惋惜道:“既然两位施主冥顽不灵,老僧也只好为天下除魔了。”
老僧手掌轻摊,万千佛法自生而成,化为一道又一道对寻常僧侣来说终其一生都难以修成的玄奥佛印。
如今的秦、萧二人根本无法阻挡老僧不知几多年沉淀而来的佛法修为。
铁剑轻啸,一死而已又有何惧,自己不过是个无人牵挂的酒鬼,当然……除了身后这个疯子。
老僧踏步向前的脚步忽然停住,万千佛印成型之际却又一道道消散。
不是老僧善心大发想要放了秦、萧二人,也不是秦、萧二人被人救走,而是……在老僧的面前出现了一把剑。
不是萧长辞的铁剑,而是一柄异常普通的剑,普通到放在剑库之中就再也找不到的剑。
如此普通的一柄剑却令老僧放下杀手,因为它的名字叫做……破军!
任何一个人族在遇到这柄剑之时都要放下杀戮,老僧是佛教巨头,是佛尊强者,但他终究还是个人族。
更何况破军还是一柄功德之剑,在如此群雄争霸之世对功德之剑出手,这毫无疑问会损耗佛教气运。
破军不仅是一柄剑,它更代表着一个人,代表着南荒一域,在与大周征战关头佛教自然不会树立另一个大敌。
万千佛印消散之后,老僧转身走回,佛音在其身后飘荡,不知是对谁说话。
“既然夏施主出面,老僧便撒手,但请夏施主明了,到底谁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佛音散去,破军亦遁空而去,萧长辞转身对着秦炙苦笑一声道:“没想到命保住了却欠了他一个人情,日后免不了要为他卖命一段时日了。”
“何须要为他卖命。”秦炙吐了一口血沫继续道,“他侄子与他一家,又与咱们的目的一致,咱们就去金陵,谅他日后也无话多说。”
“是那个孩子吗?”萧长辞顿了片刻后心神明了大笑着打趣道,“没想到你这个疯子竟然还有脑袋灵光的时候。”
秦炙吐了一口鲜血,深思道:“他们掳走雪岩想必也是与苏辰有关,咱们只要在苏辰身边就一定能见到雪岩。”
“走,咱们这就去金陵,他日再临此地,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长辞说完祭起铁剑架起秦炙,向东而去。
黑袍人目送他俩远去,低下头冷笑道:“四方云动的威胁远远不止如此,若佛教不采取行动的话,只怕日后麻烦不止。”
两位老僧没有说话,无照尊者淡淡道:“我师已经下了大雷音寺。”
黑袍人的帽沿很低,使人看不见面容,不过他的身形微微一怔却是没有瞒过在座三尊大佛。
无照尊者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黑袍人轻笑一声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