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的伤是伤在佛教之手?”落座之后苏辰问道。
一路星光治疗之后秦炙的伤虽还未好,但也不见血肉淋漓的模样,只是那彻底浸红的衣衫诉说着伤势如何之重。
“雪岩在佛教手中。”
秦炙没有直接回答苏辰的问题,也没有说大战的情况,他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令苏辰忽然怔住。
北疆归来之后苏辰去寻她,想把她接出大雪山做少武侯府的女主人,可她却消失无踪,这些日子来苏辰一直在寻她,甚至动用少武侯府的人力去寻她,可她仿如落进大海里的一颗石子,渺无音讯。
《圣巫典》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着,期盼着有一天能不期而遇治好她脸上的巫咒,这是她的愿望,也是自己的愿望。
那枚红色的平安符自己也一直贴身存放着,这些年虽然大风大浪,也有过生死存亡,但自己一直平安着,可她却生死不知。
那座大雪山下的茅草屋,茅草屋中的少女一直是自己这些年来心灵的避风港,每当自己累了,倦了,都会去那里歇息歇息。
可如今……茅草屋依旧人却成空。
忽闻秦炙言及她,苏辰一时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您说……雪岩在佛教手中?”苏辰听的很清楚,却不知为何又问了一遍。
“错不了。”秦炙点头道,“雪岩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上有我的血脉,这段时日我凭借着那丝血脉联系寻到了云中郡,就在我隐隐感觉到雪岩位置的时候,却被一股佛力刻意隔绝。”
秦炙说到这里时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已经肯定这一切都是佛教作为。
“雪岩她没有死,却被佛教雪藏,我与佛教无甚渊源,所以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你。”
秦炙没有眼睛,但苏辰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萧长辞与叶洛的目光此刻也落在了苏辰身上,似乎也懂了些什么。
“我去救她!”苏辰目光中坚定之色一闪而过,立马站起就要动身……
“回来!”秦炙一声轻喝,接着声色又柔和下来道,“佛门因果之术冠绝天下,号称圣贤之下无人能破,如今雪岩入了佛门就成了‘因’,这个‘果’只怕会应在你的身上。”
“你独自一人前去若是正受了佛教算计入了圈套,只怕万难脱身,如今佛教三大尊者坐镇佛音寺,并且还有一个在我感知中没有佛力却异常强大不下于武尊的强者身居于佛音寺中,任你有天大本身只怕也别想近了雪岩的身。”
听着秦炙的话苏辰倒退两步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话。
遁地神通虽然无人能察觉,不过也只限于自己,却无法带人行动,经过今日一战,佛教对雪岩看管的应该会更加严厉,自己见了雪岩却带不回来还打草惊蛇,只怕结果会更糟。
萧长辞看着沉默的二人开口安慰道:“佛教既然要以雪岩侄女对付苏辰就不会在此之前对侄女有什么举动,所以侄女的安危你们可以放心。”
“对,萧前辈说的没错,师兄您也无需担心,等咱们平西大军压境云中郡那会管他什么佛教什么尊者,通统都得拜倒在大军之下,到时看他们还敢不完好无损的归还师兄的女儿。”叶洛接上吐沫横飞的大口阔谈。
叶洛这一番话虽然粗俗无比,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人力终有穷尽时,当数十万大军压上佛音寺之时任佛教强者如云也无力回天,以强制敌,晓以利害,迫敌屈降!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秦炙靠在椅子上微微一叹,这个男人独闯巫族之时没有叹息,独战佛教之时也没有叹息,在得知女儿下落却无法相见之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苏辰看着这个无目男人,他的那种叹息自己又何尝不能体会,不过作为一军之帅不管什么时候这种叹息都不能出于自己口中。
场面沉静了片刻后苏辰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说一些振奋场面的话来。
“有两位前辈的支持,剿灭邪教指日可待。”
此话一出,场面微微有些冷意,片刻后无人答话场面更冷了些。
叶洛翻了苏辰一个标志性的白眼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太频繁了些?”
“要你管!”苏辰碎了他一口道,“还不快给俩位前辈安排住处洗漱一番,另外准备些衣服酒食送去。”
叶洛苦笑着应是,秦、萧二人亦跟着出账,不说身上血迹,衣服一些地方也破了,毕竟几十万大军在目,的确需要换换。
三人走后苏辰靠着椅子,从胸前拿出了那个红色方形的平安符,很普通的造型,苏辰却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