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周身血脉鼓动如蛇,双眼欲裂,本是一个英俊少年顷刻间便如鬼魅,一个踉跄便倒入盼水河中,须臾功夫便有一道神光从天灵射出,其内人影怒视南山大王一眼,急速离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刚才喝骂南山大王之人,却被这老妖轻描淡写一句话,夺了性命,全身精血逆转,尽被吞噬,虽逃了魂魄,但这一世修为,算是白费了。
南山大王神通乃是以生灵精血滋养,此时吞噬了这修士一身精华,顿时凶光更恶,丝丝缕缕簇拥在一起,化作无数刀兵摇曳,显然是在向所有人示威。
在场众人不是各大派的低辈弟子,就是旁门散修,妖族山主,再无第二个人有这般修为,南山大王如此逞威,立时就把所有人震慑,只剩下他狂笑之声响彻天宇,只让岑希夷等恨的牙根痒痒。
言谈间就杀了一人,南山大王环目四顾,嘿嘿冷笑,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暗道侥幸,掌中小心翼翼生出一枚符箓,他虽模样凶蛮鲁莽,实则内里细腻狡黠,心中暗道“如此杀鸡儆猴,这般蠢货必定都迟疑不前,却为我争的一点时间!”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此时水府虽显,但那门楼中奇光闪耀,显有奇妙阵法守护,若不到水府开启时间,便是任谁也难直闯进去,故而才都袖手旁观,任由南山大王嚣张跋扈,实则因为暗自蓄力还未到生死搏杀时间,只是南山大王脸上做嚣张样子,手里却暗暗拿出师尊赐下符箓,暗忖道“若师尊所言不差,有这符箓在手,便能让护我进入水府,得了先机取得传承。”
此时七杀戮阴刀滚滚黑云,可谓遮天蔽日,任谁能看不清其中南山大王身影是否存在,哪能察觉其偷偷祭起符箓,卷住身体便准备冲入门楼阵中。
且说门楼阵内,李渔只听得一声雷霆霹雳,整个盼水似乎都震了一下,然后外面就传来南山大王嚣张呼和,他看不见外面景象,但呼喊惨叫传来,也能半猜出外面模样。
凭着这水府阵法险要,李渔胆气也壮了一分,不过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过多拖延,毕竟现在外面不知围了多少修士,若都冲杀进来,便是把全天下所有的法宝都给李渔,恐也抵挡不住这般人流,机缘再好,若丢了性命,岂不糟糕,心中暗道“外面纵然有翻天覆地的举动,我现在水府中也自安然无恙,切不可乱了阵脚,先看有何宝物,取了之后再想法子脱身。”
李渔脑中这般想着,也不知红云所说到底何物,索性便顺着阵法指引以直奔水府核心,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外面如何闹腾。
且说李渔一路奔行,直入了阵法核心所在,乃是水府中一座洞室,大小模样与其他洞室一般无二,若无阵法指引,李渔也不能如此轻易便找到此处。
李渔大步走了进去不过他混没想到,这座洞室中居然有一个黑袍道人端坐其中,顿时惊的三魂险些出窍,忙稽首致歉道“小子只以为这里无人居住,这才闯了进来,没想到是前辈在此地清修,晚辈冒昧打扰了,还望您勿怪罪。”
他把这话说了几遍,也不见那黑袍道人言动,李渔悄悄运转黑水真瞳,眼瞳上围了一圈冷淡淡的琥珀色光晕,向内看去,这才发觉异样,那黑袍道人宛如木石雕塑,早已是生机断绝,只是一身修为太过惊人,这才在坐化之后,留下身躯仍是栩栩如生。
李渔掌中生辉,照的满室光亮,再走上前去,轻轻触碰那道人黑袍散去,漏出宛如黑玉雕琢般的身体,触手坚硬冰凉,李渔心头大振,这道人也不知死了多少岁月,肉身还有这般温润光晕,真不知在世之时,一身道法修到了何等境界,不知为何坐化于此。
李渔冲着遗蜕躬身一礼,口中告罪,便准备在这洞室中寻找有何珍宝,毕竟此地乃水府阵法核心,最紧要所在,必定以最精要法宝守护,正在此时,那肉身忽然放出了一丝暗金色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