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问柳张嘴喷出一股乌光,截住了李渔的弄月环,却是一杆丈八长帆,帆布上黑烟缭化作诸多禽鸟鹰鹤之形,堆了满脸笑容,朗声大笑道“三昧真火,原来足下乃是道门真传,倒是司徒问柳有眼无珠了,你我各留情面,只当是误会一场,散去了如何?”
李渔冷冷喝道“好个误会一场,若不是我还有些手段,此时早已身首异处,魂飞魄散,我却又与谁说是误会去?”
既已争斗,此刻怎能罢休,李渔把手一抖,弄月环滴流转动,化作一团清光呼啸斩去,但那司徒问柳也非庸手,手中百禽帆一展,抵住了弄月环宝光,口中放声笑道“我念你是道门真传这才让步,左右不过炼气化神的修为,你道我会惧你不成?”
司徒问柳呵呵大笑,一抖手中长幡,顿时有十余条黑气垂下,百余禽鸟齐飞,李渔双手一分,一条洁白晶莹的宝光倒卷而上,两股神光顿斗在一起。
司徒问柳手中的那道百禽帆极是妖异,条条黑气垂下,宛如百鸟环绕,只是那弄月环乃是红云亲手炼制,虽未祭练神通,但也绝非司徒问柳之流能够抵御,不过一会的功夫,帆上白鸟烟尘便被弄月环搅碎大半,这些禽鸟精魄乃是司徒问柳多年心血祭练,此时一个个被弄月环伤了本源,顿时大为心疼,口中叫道“我便要走,你还能留住我不成?某家去也!”
眼见神通法宝皆不是对手,自己又损了同伴,司徒问柳自然不欲跟李渔拼个死活,他和李渔又无仇怨,那两个番僧死了,更是跟他没有半点干系,他所在意的就只有李渔从盼水水府得的机缘而已,此时见事不可为,他把自家百禽帆收回身边,化作一只黑色大鸟,包裹着身体冲天就走。
李渔脸色顿时难看,他虽能御风,但高也不过离地十几丈,速不过比奔马更快几分,此时那司徒问柳御遁飞行而去,他便是有心追杀,也不知从何追起,只能眼睁睁看着潘庆遁去方向,暗骂一声,这才收拢了两潘僧尸首。
两僧尸身血气充盈,但李渔虽是妖身,却是人魂,让他食人血肉,这般事情他实是做不出来,况且他修行乃是道家一脉,使用这般血腥之物,虽益肉身,但却对修行无益,便弃之不顾,丢进水力喂鱼。
但是当他随手一抖时,却从赤红的僧袍里落出一册抄本,李渔心中好奇,但他经此一次更是小心,也不多呆,隐了身形,潜入水中,这才细细细看抄本。
这抄本出自大日禅宗,想是两番僧师门,其中只记载了三种佛门法术,其中就有炼制一百零八只护法猛兽的口诀,以及消瘦番僧所用神通名为火鸦探空爪,以及最后所用大日禅光,其中以大日禅光最为厉害。
李渔看了佛宗的抄本,便察觉与自己修炼神通颇有不同,自蛇精出学来玄水真诀乃妖族真传,注重以神通淬炼血脉,最终于神通彻底相容,而道门真传性命双修,循序渐进,修行越深,神通自然越强。
但是佛门法术却另辟蹊径,便如这大日禅光,虽以法力驱动,但却更重神念淬炼,与肉身却无甚关联,与妖族真传可谓是大相庭径。
“怪道师尊让我多多游历,这佛门神通确实有不凡之处,若是神念充盈,光是本身力道常人就抵挡不住,更何况还有诸般神通妙用。”
他虽收了番僧那一百零八只护法猛兽,但看抄本上淬炼法门繁琐,怕是没有一年半载的功夫难以修复,便是修复祭练,恐也远不及弄月环和七宝丹鼎,便暂且丢到一边,但那专与神念一道的大日禅光,李渔却甚感兴趣,细细研读,颇有所得。
心中一动,便将赤目尸王送的银色宝珠取出来,法力激发,顿时便有一首词句古朴的歌诀与心中畅想,只是歌诀没头没尾,李渔前几日研读,也只看的满头雾水,其中含义多是似懂非懂。
显然赤目尸王虽的了这半本歌诀,但他修行仅凭自身领悟,根基底蕴比之李渔都相差甚远,自然参悟不出其中奥妙,虽歌诀到手,却是空有奇宝而不的起法,不过他自知难逃死劫,这才见李渔使出正宗道门三昧真火之后,才和盘托出,毕竟道门真传怎么也比他那野路子见识广博,而李渔也是天分绝佳,说不定便能从中悟出一门法决来,自己先埋下交情,日后等到了白虎岭,自家夫人自然会得益不少。
李渔这几日细细的把那半首歌诀诵读了一遍,也都无从着手,此时得了这大日禅光神通法决,虽是浅薄神通,却为李渔打开门户,他毕竟拜在红云门下,受过月余熏陶,此时既有线索,思考了半日之后,居然也琢磨出三四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