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蛟龙繁衍虽不似龙族困难,但也血脉传承也颇为不易,百余年来也只得一子,这一次独子被杀,弑杀暴虐之心顿起,早被怒火蒙蔽了心眼,也不顾沱河两岸百万黎明百姓,非要置李渔与死敌不可,绕是李渔神通奥妙,法宝精奇,接连抵挡两下,便也觉得头晕眼鸣,难以继续。
“这蛟龙好生强横,以我实力恐难支撑多久,还是的快点寻个法子逃遁,不然今日定难善了。”
李渔见到司徒问柳在青蛟身边,就顿时知道其中原由,何况这蛟龙也是被杀青蛟的放大版,只是他虽是被迫动手,但毕竟是杀了那条蛟龙属实,这种事情从何争辩?既是无从争辩,李渔便也懒得争执,思忖片刻,心中暗道“若如此下去,再过两三息时间,我便难以支撑!有了,那远处城邦有神光庇佑,或许可作为我脱身依仗。”
李渔心思快极,暗自咬牙,便决定冒险一试,心中决断便立刻行动,一扬手就把张开七宝丹鼎,将殷涛尸身丢了出去,这蛟龙尸体被李渔取血剥皮,身上能炼丹入药的地方尽被取下,此时尸身残缺破败,从丹鼎中飞出,血淋淋的直奔空中殷洪飞去。
殷洪见到自家独子尸身顿时惊呼,忙把法术一顿,李渔逮住这片刻机会,手捏仙人盗法决,将巽风符箓运到极致,顿时隐去身形不知所踪。
殷洪探空一抓,把殷涛的尸身夺了回来,见早已开膛破肚,剥皮去角,顿时怒火冲脑,几近失去理智,周身澎湃法力翻涌,将身旁司徒问柳都吹得狼狈翻滚出去,心中暗暗苦笑“这圆脸道士还真是胆大包天,将这倒霉玩意丢回来,岂不是火上浇油,怕是河伯将其杀了也难消怒气,可千万别把火头记在我的头上!我还是寻个机会,快快跑了为妙。”
李渔捏了隐身诀,一路狂奔,听得后面狂轰乱炸,一道道狂风乱卷,也不敢稍有回头,他仙人盗法决虽有小成,但还不能完全散去身形化为清风,细小破绽,若是常时倒也罢了,但此时十几丈高的水浪漫卷下来,便是再细微的破绽,顿时也会显露无疑,李渔百般规避,也不得脱。
仗了心思聪明,又有几种宝物在手,虽然迭逢危险,却总能于千钧一发逃得性命,他也没本事去管其他如何,只是认准了方向,一路亡命,也不知这是第几次险险逃脱,李渔只觉得全身上下近要散架一般,便是连跑了多久也未盘算,直至眼前现出城郭轮廓,这才暗送一口气,捏了法咒往前奔去。
且说这般汹涌水浪,淹了沃土千里,平原上汹涌而来,自然分外惹眼,城镇中早已是一片混乱,四处鸡飞狗跳,黎民慌乱,举家逃难。
不说城中守将居民,便是城中供奉城隍,一见这般光景,也忙带上自家法器急忙忙的赶了出来,这城隍生前乃是武将出身善于弓骑,忠国殉亡,得了百姓香火,这才被封城隍庇护一方,此时站在云头仍是一身武将打扮,一见滔天水浪,顿时跳脚咒骂,心中疑惑“这殷洪发什么疯?看这架势,莫不是想要淹了这白云镇不成?”
眼见滔天巨浪涌来,虽不自知实力远不及殷涛,但城隍也不敢怠慢,把手一招,便引来弓箭,弯弓搭箭,便往水浪中射去,口中扯着嗓子怒骂道“殷洪,你是发什么疯?做什么死?这般引水泛滥,淹没城邦,难道不怕天庭问责?你有几条命能挡得住那刮龙刀?”
这城隍生前武艺精熟,本身已是了不起的猛将,死后得了香火,便把自家弓箭祭练成宝物,以淬炼足有百年,那根羽箭离弦,顿时化成了一溜火光,殷洪怒上心头,扬手便是一团水雷,两道神光碰撞,顿时在半空炸了开来,宛如云中霹雳,城中百姓顿时更乱。
殷洪虽怒,但被城隍一嗓子呼喊,悚然一惊,见那数十丈高的水浪已将拍打城墙,这才反应过来,淹没了些许庄稼水田也就罢了,若是淹没城邦,引得城中里面黎民冤死,那般怨气便是他身后靠山泾河龙王都摁压不住,若上达天听,他有多少脑袋也不够掉的,顿时急急收住水势,但杀子之仇岂能不报,眼见李渔藏匿城下,双眼通红,抓起手里兵器,就挥出一道青光轰去。
李渔吓了一跳,没有料到殷洪居然这般的凶悍,连忙把身体向后一仰,避过青光,但那青光余势不衰,直接把李渔身后高达二十来丈的城墙轰成了粉碎,顿时惹得一阵男女老少惊恐大叫,随后哭嚎之声络绎不绝。
见这般挑衅,城隍早已面目凶狞,以凝聚城定云气,若不是自家实力不足,早已冲上去将那长虫剁碎炖汤,殷洪一击轰杀,心头怒气散去不少,见城中惨状,却再找不到李渔踪迹,也不露头,只是挥手发出一道讯符,讲明事情原由,口中怒道“妖道,你杀我独子,我俩不死不休。”
殷涛见城隍恼怒模样,云气隐隐列阵,便知再纠缠下去,恐怕双方便会平白起了争执,好在那妖道虽跑,却被他重重击伤,短时间内定跑不出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