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河水伯府自然是在沱河水底,亦是有阵法守护,非常人能够轻易进入,李渔路上疗伤,便也听着花白水蛇和红皮蛤蟆满口乱弹,倒也算对周围环境略有了解。
沱河水域极为宽广,西南而下汇入长江,沱河下游泽被中原,河水两岸自然多有城镇,中原水域有道门九大门派镇压,自然没有妖孽作乱。
但上游气象却有不同,北上乃是广袤草原,多有胡人混居,南岸多山岭纵横,绵延山脉,茫茫森林,危险了不止百倍,其中多有精怪,甚至有大妖开府建寨,占据一方水土,其中实力颇大者,实力甚至不在沱河水府之下,若非如此,长江水君也不会将麾下最骁勇善战的水将放倒此处,开设水府,震慑四方。
李渔听得沱河水伯至此多年,训练一万水兵亦不能雄琚,还有妖王分庭抗礼,也心中暗暗吃惊。
沱河水府占据了一处水下溶洞,外有阵法隐匿,只立了两根硕大的石柱作为门楼,若非混迹在两水兵身上,李渔还真是难找进来,仅从外面看实想不出内里如此广阔,演武场虾兵鱼降整齐迅游,依着溶洞从上到下建造了数百间宫阁,两两之间虹桥相通,放眼过去五彩斑斓,颇有睥睨气象。
李渔左右环顾,心道在这里暂藏一段时间,定不会被人寻到,这水府中宫阁颇多,溶洞中更是多有洞室,洞洞相连,非但复杂异常,其中也多有空荡洞室,李渔运转仙人盗小心游走,便寻了个隐蔽出盘膝静坐,吞了颗归元丹修养伤势。
李渔倒是不担心气息逸散,别的不说,光是隐身之法,不拘道门佛门或是妖族精怪都有许多神通法术,但却大多只瞒得俗人,修道之人一看便知,那些法术虽然能隐去身影,却如何隐的去法力的波动?
也只有红云传他的仙人盗神通,能把气息于周遭天地同化,不是修为高了他数筹,又专精针对性法术之辈,很难识破他的隐身法术,想那六娃以仙人盗神通,洗刷蛇蝎二精便是如此,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这仙人盗也愈来愈精妙,虽然在殷洪手里吃了一次亏,被他看破了仙人盗,李渔还是对这神通深具信心。
若非有如此神通,他也没有胆子深入险境,躲到这沱河水府内来调理伤势,待归元丹药力在腹中化为股股暖流晕散,李渔借药力滋润,解封了被他冰封的伤患,虽然五脏六腑都出来灼热的疼痛,四肢百骸的断裂处,也有无边刺痛传来,但是水善养万物随着一遍一遍的冲刷,那些伤处的淤血,打碎的血肉碎骨,都被玄阴真气带走,排出了体外。
身下不一刻便出现了一团淤血,只觉得全身体痛的宛如刀割,一阵一阵的冲刷神智,真让李渔体验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但虽是如此,李渔面上却都是笑容,正所谓破而后立,殷洪那一击将他肉身都近乎垂的粉碎,但这般以来,却也给李渔制造了一个机会,借此时机,正好运炼五行擎天诀神通,要知这门神通最是淬炼肉身,大娃便是以此神通,习练的无穷巨力。
李渔以坎水真气冲刷体内,屏息凝神,在心神存想,他虽修炼有成,存神冥想之术早已轻车驾熟,但此时全身撕裂剧痛,也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丹田中才骤放光明,心念中便有一神山矗立,直入云霄,似接连与天地之间。
五行擎天诀修行便如以心念攀登此山,以这擎天神峰煌煌神威,炼其身,锻其骨,悟其威,得其神,若得登顶,则肉身淬炼便至大成,李渔也不知那是何等境界,此时观想只觉得自己如沧海一粟,小心翼翼上前一步,顿时肋骨轰鸣,丹田中真气鼓荡,大量真气蜂拥入四肢五骇。
肉身破败,反正是熬炼肉身最好的时候,虽然这手段有些激进,但却是最为直接,最为干脆的一种,只是上前一步,李渔便觉威势骤增十倍,但他肉身反而舒畅,甚至能够感应到血肉中,在的了真气蜂拥灌入之后,便以十倍的速度疯狂滋长。
“若有此进度,只需要月余时间,便可伤势尽复,若是能凝聚艮山符箓,说不定还会小乾坤破禁真法还能再次突破,沱河河伯那一干人,都忙着满世界搜捕我,暂时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会藏匿在沱河水府中,待他们反应过来,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这里看似危险,其实安全,正好没得人来打扰我调养伤势。”
驱除了体内的淤血,李渔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在他坎水符箓和五行擎天诀交错运用下,又加上他的丹药多,一夜之后,伤势转为稳定,虽然脸色看起来还颇为苍白,但却是一日好过一日。
在沱河水府一住十几日,李渔的伤逐渐稳固,水府中虽守卫颇为严密,但仙人盗神通神妙,自无人能查,每过几日寻觅一次吃食,游荡水府之余,却也让他探听得不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