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眼睁睁的看着那狂躁的风顷刻间将一只青蓝的孔雀,从身子中间斩断,似乎风中有人掌握着巨大的刀斧,如同刽子手一般对那可怜的鸟儿实施最可怖的宫刑。
“啊。”花想容见着天空之中忽然风雨巨变,大面积的黑云涌走,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乌云遮面,风从未有丝毫减弱,它叫嚣着,狂吼着,似乎以为单单愤怒的吼叫已然能将花想容吓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痛不欲生。
乌云底下,随着风越发的孟浪,渐渐出现一个青龙模样,目光邪恶,口吐污火,火到之处,尸横遍野,惨叫不断,她捂着胸口,一阵发寒,呼吸越发的困难,耳畔不知是谁疯了似的一直在喊,“夫人,夫人。”
睁眼,迎面而来的是青莲焦灼的脸,她目光一扫,门口不远处的地上摊着一堆冷炙碎片,她愣了一下,“我又睡了多久。”
青莲急的红了眼,吸了吸鼻子,“没有多久,没有多久,我已经喊了蓝衫去请月容堂小姐,想着这时候应该快回来的。”
花想容眼眸一缩,眉头渐渐一沉,“我让你吩咐侍卫严守堂小姐的院子,可是照做了。”
青莲怔愣着点点头,忽然明白了,捂着嘴,“遭了,后面的角门我一时着急倒是给忘了,堂小姐聪明过人,必然是逃走了的。”青莲心虚的垂着头,“青莲知错,请夫人责罚。”
花想容扶额叹了口气,花月容得『性』子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心里的倔强即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哪怕是为了安抚她,花月容假意答应,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怕是已经在策划,如何出逃,南山之行,她势在必得。
青莲用衣袖抹了抹脸,“夫人,青莲这就追出去,不过一两个时辰,快马加鞭,一天之内,也绝对能追的上。”青莲咬着牙,心中的懊恼全然写在了脸上。
花想容见她如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无奈的摇摇头,“也不全怪你,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二人说着话,蓝衫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面跑一面喊着,“不好了,夫人,堂小姐离家出走了。
蓝衫手里拿着一封信,字迹有些僵直,却胜在整齐,上面仅仅写着花想容吾妹亲启,姐要去南山,勿挂。
花想容看了一遍,心中郁气难舒,心道这个花月容必然是铁了心的要与她做对。
“夫人,既然月容堂小姐不在府中,不如蓝衫这就去回春堂请大夫来问诊。”
花想容摇了摇头,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眼睛够着窗口张望着,“今儿天气好我想出去走走。”
青莲刚要开口立刻被花想容堵了回去,“即便是好人,在床上躺上几日几夜,也废了。”
青莲一滞,转身去柜子里找了出门的便服,一面帮花想容打理,一面小心的问。“夫人今日想去何处,河边太凉,春寒料峭,将军既然嘱咐你添衣,咱们就得避开那些地方。”
青莲说的煞有介事,尔后还自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引得花想容人均不禁,忍不得抓了她娇俏的小鼻子捏了捏,“你这丫头,是从何时变得如此落锁,我只想去往来酒楼坐坐。”
青莲一怔,转而眯眼笑了起来,花想容今日穿着粉『色』的罗裙,裙摆底下绣了许多多姿的君子兰,洁白的花瓣,包裹着橙黄的花蕊,栩栩如生,分外动人。
“夫人生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青莲心悦诚服,立刻夸赞道。
花想容捧着一点肉也不见得脸颊,望着镜子里的人影,叹了口气,“可有翼州的来信?”
青莲眸子一缩,自知明白花想容问的用意,诚实的回道,“辽阳暴『乱』,已经封锁了进京的官道,但将军为了确保夫人的安慰,早就留了充足的人手保护,若是当真有事,必然会有人进将军府通报,夫人切莫担心。”青莲随这么说着,但脸上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