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绳子捆了得了。”花月容嫌恶的看着因跑的焦灼,而踩脏了的裙摆,神『色』厌厌的,她便不应该好奇的凑热闹,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寂静中未动的马车,花想容坐在门口,披着战楚炎的银鼠灰的大氅,用面纱将脸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却是不知那明筝公主从哪看得的真颜。
花月容想着不由得摇头,她管他们作甚,一路上的风头都被明筝占尽,她百无聊赖,便终日躲在马车上睡觉,木棉是个不得闲的,时常哪了针线过来,说一些有的没得,以往不觉得,如今听在耳朵里,何其的刺耳,都是些无事生非,挑拨离间的,不过她不想亲近花想容是真的。
倒是花想容时常将特意熬给她一个人的补汤送到花月容车上,路上干粮索然无味,放了写盐巴,用火烫熟,放在嘴里干干巴巴的,难以下咽,她也不矫情,该喝的都喝,该吃的都吃,只是往昔姐妹不在,她面上并不在乎,午夜梦回,却总是被泪惊醒。
“月容姐姐,你出去瞧了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躲在她马车上的木棉,摇了摇她的肩,张望着头,疑『惑』地问着。
“想知道,自己看去。”花月容一下子窜上马车,靠着车厢,闭目不言。
木棉一怔,眼珠子瞟着外面,嘴里不满的嘀咕着,“看来看去的,也不过是明筝的风头,那哪是公主,浑然就是个妖女。”她说的口干舌燥,见花月容车上没了茶水,才溜之大吉,又抓了跑过来的芍『药』指使,“堂小姐车上的茶壶空了,你去沏一壶。”
伺候她们这些女眷的,自然旁的粗使丫头,那木棉却是眼瞎了,非要抓着她,芍『药』冷着脸,一字一顿,“将军分配我过来,只是伺候夫人的,你可听仔细了?”她不顾木棉呆愣的神『色』,一把将人推开,跑向后面盛放杂物的马车,她记得这边放了几条备用的棉被,还有几件旧了的棉衣也一并找了出来......
木棉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心中恼火,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咒骂了一番,连带着花想容也一并埋怨了去,忽而却笑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她下来就立刻放了车帘下来的花月容的马车,嘴角勾起,这把戏她能看的破,听的烦,她却是玩不够,毕竟,人心是一点点的磨没的。
“夫人。”芍『药』抱了一人高的东西出来,左摇右晃的险些被燕七及时接住,“劳烦燕侍卫送过去了。”芍『药』看着乌泱泱一片吵闹的乞丐,不禁头皮发麻,这些人来历不明,好不容易找出来一个还是个只会扑女人的傻子!
燕七的东西刚刚递过去,一个字未出口,东西已经被人从四面八方又拉又抢,顷刻间便空了。
“好心人,若是你能帮我带一封信回家,我身上的十两银子......”抓着燕七手的人,吐出一口鲜血轰然倒地,他们不是无家可归的乞儿!
燕七弯了腰刚想去扶,本来哄抢物资的人群一拥而上,将尸体隔离开来,他们七嘴八舌的和燕七说了许多听不懂得话,听的燕七一个头两个大,顿时用了两分内力将周围的人震开,飞身逃出,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落到树上的阿年眼中免不得被好一番嘲笑。
“你何时回来的?”燕七看了一眼阿年,咬牙切齿的,也不得他回答,便匆匆回来与战楚炎复命,只是说,“这些人十分古怪,好似,好似是受人胁迫的?”
战楚炎点点头,方才的一幕他全然看在眼里,暗暗对燕七打了手势,他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一手将花想容推进了车厢。
花想容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砰的一声,木板碰撞,从车顶上落下一道木门,随后便是锐利之物戳进木把的声响,外面打斗声不止,芍『药』贴身挡在花想容身前,她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抓着绑在腰间的黑不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面『色』沉重,如临大敌。
花想容大骇,“外面那些人?”
她不敢想象,其中还有几个六七岁的稚童,怎么可能是行刺得刺客!
“将军武艺高强,会保护好自己,夫人不必担心,小少爷和『乳』娘马车也有人手保护,并做了和夫人的马车一样的设计,不会有事。”
花想容松了口气,脸上的担忧却仍未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