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读得越多就越是难以写出自己的心。自己的意识一片混乱。想用华丽的词语来掩盖腐烂的灵魂。这就是现在的,愚蠢的我。
我的出生是一场世界蓄谋已久的意外。上帝在创造我时将灵魂有意无意地打碎。以至出生后我的灵魂残缺,四分五裂。体内嵌入许多不可触摸的碎片。这些碎片如破镜般不可重圆,不断反射着我我卑微的灵魂。我也曾鄙视过我的灵魂。可每一次鄙视都让灵魂深处的恶日渐增长。
谁能想到,这样一具人类的躯壳寄居着这样肮脏丑陋的灵魂,谁能想到,在无人的角落,阴暗潮湿,存在着一个阴森森的怪物,谁能想到,这个人刚一出生哭泣的声音就伴随着恐怖的笑容。
我的躯壳一天天成长,灵魂却还如同襁褓时的婴儿,吮吸着眼泪。
这里没有爱,没有任何可以寄宿的房屋,没有任何黑夜与白天能让我的灵魂苏醒。我彻底的忏悔,忏悔过往,现在。
我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每一声撕裂的哭泣都如同地狱的恶鬼向人间喊冤。
那时的我还没有二十岁,来自偏远地方的农村,常一个人刈麦,一个人在房檐下晒太阳,一个人喂猪,拾粪。我还没有来得及改变就已成了一个地道的农民。
我的手掌上老茧沉积,裂纹爬满了手背,掌纹四裂,黑得像刚从土里翻出的黑土豆。
无人知晓,每一处裂纹都藏着一个幻梦与痛苦的故事。一会功夫飞过来一只鸟,连鸟也会感叹我的不幸;一会功夫跑过来一条狗,连狗也会可怜我悲惨的遭遇。只是无人知晓,无人感叹。
山水阻隔了一切的一切。山是荒山,水是死水。人生生死死总逃不过里,她们甘愿埋在这里,化为幻梦里的蝴蝶杜鹃。茫茫人生说不清何处是归期,道不尽内心的在意。
我还是常拿一本书在乡间地头来回走。见到我的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那时我患上了夜游症,一个人深夜出门,在乡间的小路到处地寻找可以写作的素材。
深夜的村庄寂静如餐盘里死去多时的()。人类最大的敌人不是无知的愚蠢,而是遗忘。()就是遗忘。
直到现在,过去已经不在,我已不能像多年以前割草,收买。记忆中的那个故乡也早已离我远去。逐渐遗忘了。他,一个流浪在城中多年的人。仍旧是喜爱乡村,村中的事情有些的人他永不会忘。()只是一个标志,一个类似于墓碑,远古的化石。
书就这样被遗忘,被尘封在()中。在一切的不可知中出生。
现在的城市高楼林立,是瀑布般流动的车辆,是猛兽般刚硬的机器,是布满潮湿的沙粒的人行道,是一家家奢华的商场,机器的轰鸣不会停止,机械声掩盖了独自在人行道上走着的他的梦。谁会在乎一个个麻木的灵魂。()。逆行着的,仿佛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是书中不会写也必不可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