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看了一眼四大圣僧,目光在梵清惠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更多的注意力却给了宁道奇,眼神里没什么多余的感情,淡然道:“这几位不速之客都是大名鼎鼎。乃是慈航静斋之主梵清惠、散人宁道奇、禅宗道信大师……”
宋缺开口介绍,梵清惠他们六个也就顺势以佛门道门的礼节向杨广行礼。
“原来是他们。”杨广说道,“我好像记得,有几个和尚尼姑说是要献上传国玉玺。传国玉玺何在?”
梵清惠道:“传国玉玺,仍在众人护送赶往洛阳的途中,贫尼等人因为听说陛下圣驾在此,特地先行一步,赶来面圣。”
其实是因为传国玉玺靠得太近会不定时干扰武者真气,梵清惠他们没敢随身携带,让手下的人保护着隐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看来你们对护送传国玉玺这件事情不够尽心啊。”杨广仿佛随口一言,道,“你们这么急着见我,不必想,又是要为了佛门求情喽。”
“陛下圣明。”身材高大干瘦的嘉祥大师开口,道,“贫僧等人此来,正是要劝陛下收回成命。”
“放肆。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石之轩出声喝斥。
杨广看他一眼,心道:这角色融入的很快嘛,也对,毕竟是老演技派了。
嘉祥大师寿眉一跳,道:“这位施主,若是贫僧没有看错的话,似乎是武林中恶名昭彰的石之轩?”
“血口喷人。”石之轩当着众人的面微调面部五官,变回裴矩模样,都不用袖子遮挡一下,理直气壮道,“本官裴矩。”
在场的宋家手下和杨广带来的禁卫军士兵似乎都看呆了,韦公公不知在想什么,宋鲁却几乎想把一声无耻骂出口来。
杨广也是微讶,凝眉想道:这个性格现在是像邪王,还是像裴矩,不会是因为在紧要关头被我打伤,性格有些放飞了吧?
嘉祥大师闭眼闭嘴,一派不屑与争姿态。
帝心尊者声音雄壮,接着说道:“陛下,耕种之事是不净业,自有老农去做,实不该逼迫佛门弟子参与,坏了善果修行。而铸造佛像的钱财都是虔诚信徒所捐,只为供奉佛陀,彰显诚善,累积阴德。熔佛铸钱,实在是枉顾了天下善信的真心,轻践了百姓的虔诚。更是亵渎佛法,绝非明君所为。陛下当另修旨意,以慰诸天佛陀与天下百姓。”
帝心尊者这一番话说的比嘉祥大师还要强硬,却几乎要把杨广给听笑了,实在是跟西方某一个时期的赎罪券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懒得争辩钱财是不是能买来功德,只道:“佛门信徒还代表不了百姓,你们该要记住,在佛门弟子这一重身份前面,你们也是大隋子民,与其他百姓无异,若无功于国又不事生产的,以后这样的人,在大隋只会是一个身份——乞丐!”
“哦,对了。其实还有一个身份。”杨广食指点了一下额头,就像刚想起来,“牢里等死的犯人,也是可以享受几顿免费食宿的。你们,要选吗?”